疤臉瞥了她一眼,表示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這為首的疤臉乞兒油鹽不進,渾身都是為了生計摸爬滾打後的痞氣,又生得瘦小,打也打不得,罵他他回罵的更兇,張鶴與裴璇璣與他在太陽下鬥了半刻鐘的嘴,半點小泉村與小孩們的訊息都不清楚,自己反倒熱得要燒起來。
這時,站在一旁的李摯衝張鶴招了招手。
張鶴耷拉著臉走過去道:“怎麼?”
“你與裴天師撿兩個大一點的,分開避出去問,我守著。”李摯道。
“我們都熱糊塗了,你怎麼不早說!”張鶴埋怨道。
李摯不吭聲。
張鶴回頭,與裴璇璣一人拎著一個大小孩兒走遠了。
剩下一院子的小孩兒沒了目標,七八雙眼睛一齊看向了一言不發的李摯。
他們的嘴已經要張開,可見的聒噪聲即將向李摯襲來。
李摯不過遲疑了一瞬,趕在他們出聲前從褡褳中掏出了一把他昨夜連夜繪製的符咒。
一連數道啪啪聲,幾個小孩挨個被他貼了一道符,全部昏昏沉沉地安靜了下來。
李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外頭不遠處,張鶴與裴璇璣分別審問一個大孩子。
張鶴沉下臉,對眼前滿臉警惕的大孩子道:“你們頭兒,偷了我的東西,還想要襲擊天師,你知道他犯了什麼罪嗎?”
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小孩兒聞言咧嘴一笑,輕視道:“我們不是想襲擊你。”
他壓低了聲,湊到張鶴耳邊道:“我們是想殺了你。”
他看向張鶴的眼中全是戾氣,讓張鶴毛骨悚然起來。
這麼大點的孩子,將將長到張鶴胸口的位置,滿眼殺意,平靜地說著要殺掉幾位天師。
張鶴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他更不知,是這該死的太陽讓這群小崽子變壞了,還是他們原本就是一群長歪了的小孩。
張鶴凝神看著眼前孩子的眼睛。
片刻後,他笑了笑,說道:“偷雞摸狗便偷雞摸狗,裝什麼,見過血的人,眼神不是你這樣的。”
說著,他俯下身子,將臉湊得與小孩兒極近,淡淡道:“是我這樣的。”
小孩兒的眼神瞬間變了。
他垂下視線,強撐道:“天師殺人,再正常不過了。”
張鶴冷笑一聲,譏諷道:“才斷奶的小崽子,滿嘴天師殺人,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