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李摯已經準備端起碗給她餵飯了。
這頓晚飯就在李摯的擔憂中度過了。
直到晚上熄燈前,李摯還是不錯眼地一直盯著寶珠,直把她看得不自在起來,抗議道:“快些睡吧,你明日還要進城的話。”
說罷,寶珠又狀似不經意地打聽道:“我下午在周邊轉了一圈,在旁邊村裡遇見了個朋友,還挺聊得來,你白天去城裡做什麼了?”
“在城中偶遇了幾個同窗,一齊吃了頓酒。”
同窗?
寶珠想了想,記起來上一世,李摯還年輕的時候,在朝中曾與一個同窗關係不錯,能稱得上好友。
只是李摯後來平步青雲,那位同窗官場失意,好似辭官做回了老家,漸漸不再與李摯來往。
又或者是因為旁的原因。
曾經有一回寶珠去書房找他,碰見了李摯的另一位同窗,姓顧還是別的,他來求李摯幫忙。
與李摯的那位好友有關。
這姓顧的有一事,若是成了,對李摯好友有妨礙,他請求李摯莫要插手。
李摯最後答應了。
為此那一陣他低沉了好一段時間,寶珠問起,只說覺得虧欠,他對好友心中有愧。
但寶珠覺得李摯總是對的,好友若是不理解,自然是他的問題。
她這樣安慰李摯,李摯只是苦笑著搖搖頭。
李摯的好友似乎是姓周吧,這次遇見的是他嗎。
寶珠回憶著上一世的種種,沉睡了過去。
半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觸碰著寶珠的臉頰,她勉強睜了睜眼,面前又沒有人。
恐怕是夢。
第二日,李摯也是早早的醒來,將一切收拾好,給寶珠做好了朝食,又細問了一下寶珠今日的安排,這才出發去往仙渡府。
一路上他都心事重重,直到停在一處官衙前。
是異人寺。
李摯在門口踱步了一會兒,方才下定了主意朝異人寺裡走去。
卻不想,在門口碰上了兩個熟人。
祁陵縣的張鶴、裴璇璣二位天師,正揹著大包,風塵僕僕地從衙門中出來呢。
三人一照面都是一驚。
張鶴先反應過來:“李公子,你這是又有什麼案子嗎?”
李摯心念電轉,露出驚喜的表情道:“昨日我已經來報過了,裡頭天師說了要調縣裡天師上來幫忙的事,我還想恐怕會見到二位呢。”
“又是什麼案子?”裴璇璣皺起了眉。
“邊走邊說吧,不好堵在門前。”
李摯朝外頭退了一步,一邊走,一邊與兩位天師說了自己在山上看見屍體的情況。
裴璇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沉聲道:“仙渡府也太過敷衍,我覺得山中這屍首與其他的案子有不同。”
她還想再說,被張鶴出聲打斷:“哦,李公子近來運氣不好,要不去廟裡上柱香去去晦氣。”
“實不相瞞,在下也覺得近來運勢不佳,但也不願求佛神,只想上異人寺求問,可否有關於妖魔鬼怪的記載,求來一讀,也算知己知彼,再遇上怪事,心中也有底。”
李摯如此這般的一說,張、裴二人自然無話可說,張鶴笑著搖頭道:“記載自然是有的,只是只供天師內部傳閱,恐怕李公子是看不了的。”
“那,是否有那關於妖怪的傳言,天師們覺得較為屬實的呢?”李摯眼光閃爍,“譬如,妖怪何時會虛弱,妖怪若是丟了精氣又會如何?”
“三言兩語間也說不清楚。”張鶴神神秘秘地晃頭晃腦,“不如你拜我為師,我就教你。”
“前輩!切勿胡言。”裴璇璣眉毛倒豎,呵斥道。
李摯自然是哈哈一笑,半真半假道:“這又何嘗不可呢?”
這一打岔,李摯的請求便被天師們糊弄了過去。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兩位天師似乎到了地方,正想與李摯道別,不防聽到李摯出聲道:“二位住在這條街嗎?”
“唔,裴天師家的私產,借住一會兒。”
“其實我近日遇到一件事,總覺得與仙渡府中的怪案有關係,但仙渡府的天師與我並不相熟,想來也不會願意聽故事,碰上二位天師也是緣分,不知?”
李摯看著不遠處周桓家小院的門口,輕聲道。
“你說便是,與降妖伏魔有關,是天師的職責,若是有線索早日破了仙渡府的案子,於你於我們於仙渡府的百姓都是一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