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陳公子忘得一乾二淨,一臉痴笑地俯身下去摸賽雪的頭。
賽雪嫌棄地避開,反口咬在他手上。
“瞧瞧我們賽雪,品格高潔!咬人也疼,多厲害!”陳公子嬉笑著任由賽雪叼著自己的手,滿口稱讚。
伏在屋頂上寶珠看著這一幕,隱隱有些作嘔。
陳公子帶著一身傷身殘志堅地與賽雪玩了一會兒,方才心滿意足地哄勸賽雪回自己的院子去。
“到飯點了,想來侍從已經給我們賽雪奴奴送去了,快些回去吧。”
賽雪又蹭了一把陳公子,順便躲避了陳公子想要摸它頭的手,優雅地朝著院子外走去。
走到院門口時,又遇見了板著一張臉,手持長鞭前來尋兒子的陳家夫人。
賽雪輕輕喵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
橫眉冷眼的夫人換了張臉,和氣地低頭對賽雪道:“可別來找陳耀祖了,快些回去吃飯咯,不然飯菜可就涼了。”
賽雪的尾巴尖勾了勾,昂首挺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
寶珠悄無聲息地跟在賽雪身後,一同回了它的院子。
“真不知道該說你厲害還是他們厲害。”
狐妖小姐啞口無言。
賽雪耳朵背了背,走到堂屋中,跳上了桌,扒拉著桌上的食物,挑挑揀揀給自己選了一盤蒸兔肉。
“你也一起來吃啊。”賽雪不解地轉頭看向寶珠。
寶珠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會兒,緩緩坐在桌旁,小口地吃了起來。
飯桌上,寶珠回想起剛剛那位夫人的神情,不由得感慨道:“那是陳公子的娘吧?她把兒子打得那樣厲害,都沒有遷怒你嗎?”
“管我什麼事。”賽雪斯文地吃著兔肉,“是陳耀祖非要帶我出去的,劉雪玉擔心我還來不及。”
寶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兩人吃飽喝足,都有些懶洋洋地不願意動彈,寶珠也化成了狐狸,與賽雪一塊兒爬上了樹,掛在樹枝上曬太陽。
正愜意地眯著眼呢,賽雪忽然道:“我想起來了,陳家為何要詛咒阮天正。”
它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陳家本為家奴,既然靠出賣主家得了榮華富貴,便要讓那主家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超生,便要奪了他阮家所有的氣運,讓阮氏一族,再也翻不了身。”
語氣陰森,話語之間地惡意幾乎有了實質。
寶珠的被毛根根立起,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劉雪玉說的。”賽雪的語氣恢復了正常。
沒等寶珠開口,它又補充道:“對陳耀祖他爹說的,他們這一陣吵得可厲害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他們為何吵架?”
“說是陳耀祖他爹鬧著要把詛咒都撤了,要放阮家一條生路。”
“看來陳公子他爹還不是個壞人。”
聽了寶珠這話,正在舔前爪的賽雪停了口,疑惑道:“可那請人下咒、畫法陣的事,以前都是他爹主持的啊。”
“他爹以前還老是皺著眉頭罵人,現在轉了性了,一天天臉上掛著個假笑,滿嘴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寶珠奇道:“怎麼突然轉性了。”
“不知道。”賽雪將身上的毛舔個遍,舒舒服服地團成一個球,“管他的。”
寶珠勉強想了一想,但這事超過了她的理解範圍,她想得暈頭轉向,太陽又微微熱正是最舒服的溫度。
狐狸與貓一塊兒在樹上陷入了沉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太陽下山。
寶珠被賽雪院子外頭的喧譁聲吵醒了。
“快些吧,若是不準時,夫人少不得要罵人了。”
“不怕,老爺最近脾氣實在太好,想來不會有事。”
原來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外頭的侍從正匆匆忙忙地傳飯,滿院子裡地穿梭。
寶珠呀得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
“下回再見吧,我要回去了。”
跟賽雪說了一聲,寶珠一路飛奔,趕回了阮園。
李摯果然早就回來了,他不但回來得比寶珠早,還不知從何處找到了許多工具,正在屋頂上敲敲打打的。
寶珠站在院中搭涼棚看著,見李摯一臉認真,高高挽起袖子,露出了一雙胳膊,他胳膊上的肉隨著動作隆起,一副十分有力氣的模樣。
她移不開眼睛。
雖然中午吃了賽雪的大餐,但現在,寶珠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