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附和：“我相信哥哥。”

大廚一咬牙，“行，既然師父這樣信得過我，那我一定不讓師父失望。”

沈棠指著三條街交匯的位置，問：“你們覺得那個位置怎麼樣？”

大廚順著沈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驚得差點沒坐穩，“師父，那幾間鋪子是將軍府的，聽聞之前有好幾波人都想租，最後全都因為價格談不攏不了了之了。”

沈棠喃喃自語道：“將軍府的。”

“對啊，就是霍將軍的。要不我們還是選別的鋪子吧。”

沈棠沒搭話，眼裡多了幾分志在必得。

看了眼天色，沈棠在桌上放了幾個銅板，隨即起身，“走吧，該回去了。”

南星跟大廚跟著起身，三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陣敲鑼打鼓的動靜引起了南星和大廚的注意，他們拉著沈棠擠進人群中。

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被人用鐵鏈拴著脖子，正在與兩個猴子搶地上粘了灰的窩窩頭。

“各位，我們初到京城身上的盤纏也用完了，我家小女天生力氣大，能從猴子手裡搶奪食物，若是各位看官看得高興了，還望能給些打賞錢，多謝。”

男人一臉精明的長相，說完就用腳踢了小女孩一腳，“動作快點，別擾了各位看官的雅興。”

小女孩抬了一下頭，一頭頭髮亂糟糟的，那雙被頭髮遮住了眼睛空洞又黯淡無光。

身上的衣服補丁疊著補丁，腿上的褲子還不到腳踝的位置，腳上穿著草編的鞋子，十根腳趾頭每一根都血跡斑斑的，看得出來應該是磨損的。

見小女孩還在磨蹭，男人沒了耐性，一鞭子打在了女孩的背上，“快點！”

小女孩一頭扎進兩個猴子中，死死護著地上的窩窩頭，兩個猴子見自己的食物被搶了，對著小女孩又是撕頭髮又是咬的。

南星掉了眼淚，她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沈棠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護食的小女孩身上，小小年紀就能有這份忍耐，長大定然了不得。

大廚氣憤不已，攥緊了拳頭，“他奶奶的，有這樣對自己女兒的嘛？只是拿她女兒當畜牲了吧？氣死我了。”

看熱鬧的人中也有一些女人，見到小女孩被欺負的那麼慘，也只是默默轉過了頭。

兩個猴子仍在繼續欺負小女孩，那些看客始終當個樂子看，沒有一個人上前。

直到小女孩的臉上有了血，大廚看不下去了。

他幾步衝了上去，仗著人高馬大的，一把將兩個猴子都拽開了。

男人正打算開口要賞錢，見大廚打斷了他的好事，立馬找起了大廚的麻煩，“你是誰啊？誰讓你突然出來搗亂的？你得給我賠償。”

“我去你的，我賠你奶奶個腿！”大廚一把推開男人，“我還要問你呢，這還是真是你女兒嗎？有你這樣當人爹的嗎？你信不信我抓你去報官？”

男人一聽要報官，眼睛一閉，直接倒在了大廚面前。

大廚被嚇傻了，活了一把年紀，他第一回遇到這樣的陣仗。

看客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對他們來說這樣的熱鬧可比看小女孩跟猴子搶吃的有意思多了。

“趕緊報官吧，看這樣子他應該是不行了。”

大廚急出了滿頭大汗，才想起來還有沈棠在場。

他用看救星的眼神看向隱身在人群中的沈棠，儘管她足夠低調，但那一身的氣度還是遮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