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方庭也提要鉤玄了,‘卑禮以下天下之賢而王之,均分以釣天下之眾而臣之’,說的實在精闢詳盡,文采出眾,也無須我再畫蛇添足。”
&esp;&esp;沒想到蘇小昭竟然不帶私心地誇起了崔方庭,分明才與崔方庭對峙於堂前,此刻卻又誇起人的才華,還自嘆弗如了,幾人都覺不知錯愕還是失笑。
&esp;&esp;何況這是第一題就認輸了嗎?
&esp;&esp;雍和璧問她:“難道谷歌不是對崔方庭所言,有不同見解嗎?”
&esp;&esp;若崔方庭說的已是最好,那眼下他們這題還要如何辯論下去?
&esp;&esp;“非也。我對他所言,並無不同見解,換了我來辯論,也不見得會比他更好。”蘇小昭以指腹慢慢地蹭著下巴,語調一轉說道:“我只是對題目有不同見解。”
&esp;&esp;“對題目有不同見解?”楊大學士詫異道。
&esp;&esp;“沒錯,題目裡的‘為圖南宛治安事’,若是圖南宛一時治安事,崔方庭給的說法已是最好。但若是……”蘇小昭以手比尺,延展開來,“圖南宛萬世治安事,恐怕就未必如此了。”
&esp;&esp;蘇小昭說:“諸位也明白,不論是王道還是霸道,都不可能以一道治萬世。待南宛世殊時異,若強國眾多,則應合強以攻弱,以圖霸。若強國少,則應合小以攻大,以圖王。所以,當你們商討要施行王道或是霸道時,商討的,都是一時的治理之策,並非長久。”
&esp;&esp;楊大學士卻不置可否:“天下大勢,分合難料,豈有一道可治萬世?”
&esp;&esp;“當然有啊。”蘇小昭說,“所以我才說,此題若是圖萬世治安事,王道不行,霸道也不行,除非,另求第三道。”
&esp;&esp;此話一出,對面三人都注視過來——蘇小昭一抿唇,生出了真相即將揭曉的小期待:快,快來問我是什麼!
&esp;&esp;而後三道目光齊齊又移開。
&esp;&esp;蘇小昭左瞅瞅,雍和璧一副不予贊同的神情在喝茶,右瞅瞅,楊大學士一臉豎子大言不慚的失望在捋山羊鬍……
&esp;&esp;唉,蘇小昭抬頭看向對面的寧夫人。
&esp;&esp;“從古至今,治世哪有恆道?歷史上,治世不懂變通之君王,皆已亡國。”雖然是表達不信,但寧夫人作為唯一的回應,蘇小昭對她的觀感一下子便提升了一點兒。
&esp;&esp;蘇小昭對於願意配合並推動她劇情發展的人,都有天然的好感加成,所以她家的影衛部中,影六才能最為得寵。
&esp;&esp;“非也非也。”蘇小昭笑吟吟擺手,對寧夫人說道:“其實,歷史都是螺旋式上升的,你們只看得到螺旋,看不到上升,自然會以為治國道無恆道,否則國亡矣。”
&esp;&esp;“但這只是一個追尋真理的必要過程,”蘇小昭以指虛點在半空中,向上畫出一個漸窄的螺旋,直至停在頂端的一點,“一代又一代的君王,不斷地變法變道亡國,逐漸上升,向真理逼近。吶,最後的一個點,就是恆道了。”
&esp;&esp;“哦?先生可否說下你理解的恆道?”寧夫人悠悠慢慢地吹去浮茶,抬起眼眸,似好奇非好奇的眸光,自勾勒精緻的柳眉下飛來。
&esp;&esp;蘇小昭更覺這夫人有韻味了。
&esp;&esp;嘖,貴人就是貴人,明明心裡可能想著此人太輕狂不可輕信,言行之間卻依然能讓人倍感熨帖和受尊重。
&esp;&esp;“其實答案就在第二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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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噓,別說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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