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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蘇小昭一時不明其意, 便垂手站著, 任她看去。

&esp;&esp;“方才和璧所言, 先生覺得意下如何？”她終於開口問。

&esp;&esp;“承蒙雍公子抬愛, 但谷歌一向身如不繫之舟，閒散慣了, 麻煩是不怕的, 就怕被牽絆了。”蘇小昭含笑拒絕，“所以，若是受雍家庇護，頭上有瓦，我天天還得提心吊膽，擔心自己給主人家惹禍, 哪能再像今日那樣隨性妄為。”

&esp;&esp;見她依舊拒絕, 寧夫人眸光深了一點, 緩緩道：“先生真的不願建功立事？”

&esp;&esp;蘇小昭應是。

&esp;&esp;“先生一身才學，若不學以致用，豈不是可惜了？”

&esp;&esp;“寧夫人誤會了。”

&esp;&esp;“誤會？”

&esp;&esp;“別說谷歌沒什麼大才，就算有一些偏才, 也僅供聊以自娛，在國事大業一途上, 並無致用之處，談何可惜？”

&esp;&esp;“先生何出此言？莫非還有無用之才？”寧夫人微挑眉, 奇道。

&esp;&esp;蘇小昭揚眉笑了一笑, 臉上磊落道：“確實如此, 幾位也清楚，先前文鬥那題目，出得本就不妥，哪能答得出什麼文章，谷歌不過是仗著臉皮厚，耍些嘴皮子，實則難登大雅之堂。”

&esp;&esp;“一時投機取巧，不足以共謀大業，而若是正經地來一場辯論……”蘇小昭拖長了尾音，而後搖頭，“恐怕你們就會知道，谷歌有的，只有無用之才罷了。”

&esp;&esp;聽了她這一番話，楊大學士反而是來了興趣，在那一場辯論裡，雖然能夠看出這人心思玲瓏而機敏，但囿於題目，答題者的才能發揮實在有限。

&esp;&esp;於是楊大學士撫須說：“既然如此，不知你可否賞老夫面子，就今日之題，與我等在此再辯一次？”

&esp;&esp;哎。這糟老頭子，怎麼就不論在課堂上還是課下，都愛點她名問問題呢？

&esp;&esp;蘇小昭拿他沒辦法了，答：“能與幾位辯題，是谷歌的榮幸。”

&esp;&esp;楊大學士滿意點了點頭，又問：“寧夫人和雍公子意下如何？”

&esp;&esp;寧夫人點頭應諾。

&esp;&esp;雍和璧抬眸，他自寧夫人出聲後，便立於一側不語，此時被問到，他看了一眼似乎意趣盎然的寧夫人，也應諾道：“自然可以，谷歌所說的無用之才，在下也有疑惑。”

&esp;&esp;於是謝筠與那幕僚去掩了門，見天色將暗，又挑好燈，於地上鋪了席子。

&esp;&esp;然後楊大學士，雍和璧，寧夫人，蘇小昭四人便席地而坐。

&esp;&esp;楊大學士把山羊鬍須捋了幾下，說：“兩道題，你們來擇其一吧。”

&esp;&esp;他說：“文鬥館的第一場辯論，谷歌不曾趕上，眼下也可用來一辯，題目是：為圖南宛治安事，應該實行王道還是霸道？”

&esp;&esp;“至於崔方庭出的第二題，老夫且去除其刻意為之的敘史，與強論輕重之構造，那麼，辯論的應是：是君王要利於百姓，還是百姓要利於君王？”

&esp;&esp;“谷歌先生意下如何？”

&esp;&esp;寧夫人看向蘇小昭，讓她來拿主意。

&esp;&esp;蘇小昭先問：“楊大學士想聽哪一題？”

&esp;&esp;楊大學士說：“第一題乃老夫所出，曾終日而思之，所以老夫也好奇你對這題的想法。而第二題，今日聽你辯論多時，只是為了摧毀崔方庭出的題，不曾知你真實所想，也是一樣好奇……”

&esp;&esp;“那便兩道題一同辯了吧。”蘇小昭乾脆道，“其實在谷歌看來，這兩題殊途同歸，避免不了放一起討論。”

&esp;&esp;“怎麼個殊途同歸法？”寧夫人好奇道。

&esp;&esp;“不急，先從第一題說起。”蘇小昭不疾不徐說，“既說是‘為圖南宛治安事’，我確實認同崔方庭所言，以現今南宛的土壤，更適合王道的施行。”

&esp;&esp;“至於如何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