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膩聲道:“好,我們就住在這裡,再也不回去了!”
吳正聽後如入夢境,一顆心直要跳出了喉嚨,那月色,那清風,那樹影,都好似變得朦朧迷離了起來。
吳正自忖:這一切當真不是夢嗎?阿嬌當真應允了嗎?
阿嬌這處,望著眼前吳正,覺得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心中忽有無盡柔言蜜語想講於他聽。
若是平時,她必然要拉起吳正去那月光下,樹影中,促膝長談,只因此時臀部有傷,無論行走坐臥均極不受用,只得來至床榻之上,俯身趴了上去。
月光透過木窗,打在阿嬌脊背,她如沐霜雪,悽美惹人,吳正直也看的呆了,他自幼從未和姑娘獨處一室,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吳正再是愣過片刻,倏然道:“你在這好生休息,我······我去外面守著。”
說完,已欲轉身,卻是身後,阿嬌喚道:“少爺!”
吳正不解,道:“怎麼了?”
阿嬌道:“山中夜晚清寒,你睡在這兒吧。”
阿嬌撫了撫一旁的木榻,吳正見狀頓時愕然,全身熱如火熾,古人曾言: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
吳正如今也已弱冠之年,任他再也正直,終逃不脫有色之慾,是以立在屋中,如同一尊雕塑般沒了知覺。
吳正想起母親傳教那些聖賢之道,陡然回神,囁嚅道:“我······我還是去外面吧。”
阿嬌於心不忍,道:“少爺,我有事相訴,你先躺在這兒,晚些出去不遲。”
吳正聽後不覺心動,帶上屋門,緩緩轉過身子,月色下,向著那方木塌一步一步地挪移了上去,待至床邊,只背對阿嬌而坐,面容難為情到了極致。
卻是這一坐,與阿嬌相隔咫尺,頓覺香澤微聞,撲面而來,他一顆心跳越跳越快,緊張得汗水涔流不止。
阿嬌關切地道:“少爺,你也累了一天,不如躺下歇息吧。”
吳正魂不守舍,只哦了一聲,便躺下了床去,阿嬌臀部負傷,只得側起身子朝向吳正,可這床板狹窄,兩人同時躺在上面,吳正直覺得阿嬌近在臉畔,她的一呼一吸自己均能感知。
阿嬌也初次與一男子同床,且相距如此之近,她可以清晰望見吳正眉目,也可以清晰感觸吳正體溫,更可以清晰聆聽吳正心跳,再是想起今日此人於自己之所作所為,阿嬌不禁流波送盼,面頰羞紅。
阿嬌心中本欲傾訴的千言萬語,此刻,再也想不出一條,道不出一句。
沉思良久,只是道:“少爺,你為何願意如此待我?”
阿嬌此話一出,吳正頓覺她吹氣如蘭,一顆心再也不能如往常那般淡定,更覺全身氣血躁動,直要剋制不得。
吳正強抑熱血,道:“我······我只是看不慣吳府如此對你!”
言畢,復又一言不發,此時,月明晃晃,屋外竹葉莎莎作響,林中夜鳥咕咕有音,一切如夢如幻,阿嬌也不願再去打破意境,只這般輕憐蜜愛地盯著吳正。
不知過了多久,阿嬌驀地伸出右手,竟鬼使神差地撫在了吳正臉頰,緩緩閉合雙眼,甜甜地睡了過去。
吳正猛地瞪大雙眼,身軀如遭雷擊,一顆心狂跳不停,終至難以喘息而窒得滿臉漲紅。
他平躺在床,再也不敢動彈分毫,生怕如此便會驚覺一旁的阿嬌。
吳正激動心想:這感覺和昨晚何其相似,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兩個又算什麼,阿嬌是中意我的嗎,她對我,應不只是如婢女侍奉吳明那般吧!
隱山腳下,夜深人靜,風清月寒,卻是吳正慾火如焚,燥熱難耐,他再也隱忍不住,待阿嬌睡去,輕輕移開她手,起身便向門外走了出去。
來至屋外,吳正輕輕合上木門,斜倚木屋一角小憩起來,林中月色清涼,晚風習習,吳正一身慾火終是慢慢消退下去。
他深深吸入一口涼氣,直至此時,也不敢信方才發生了什麼,仰觀皓月,不禁念起了母親。
心道:今日自己本該在吳府正堂為娘守靈盡孝,卻是來到這山腳木屋居住,娘在天之靈有知,是否會怪罪自己呢?今日自己忤逆生父,娘有知,又是否會怪罪自己大逆不道呢?
阿嬌對娘向來積信,對我吳府也極盡忠誠,今日她乃是受累自己才被父親杖責,我因此而違背父意,娘必然會鑑諒的吧。
今日暫居木屋,也全因此事而起,雖不能靈前守孝,但這木屋也是娘生前居所,所謂心誠則靈,我於此地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