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公子班部見二人馳得快了,也紛紛快馬追趕。
榮雲不再分神,也拼命向眾人那處趕了上去。
駿馬奔作飛快,慣常榮雲、曦瑤整日所行路程,駿馬只一個時辰便能到達。
眾人再行出一個時辰,榮雲、曦瑤已然覺得地界陌生。
只見兩廂山澗放寬,日光偏烈,人群前頭,薛溢才忽然勒馬,停於水草豐茂之處。
朗聲道:“大夥行得累了,咱們便在此處稍作歇息!”
一聲令下,眾人陸續下馬,散至溪邊飲水。
榮雲也將曦瑤扶下馬背,二人來至岸邊,榮雲掬起清水衝在臉上,燥熱之意瞬間消散,盛來入口,更絕甘甜沁脾。
一旁曦瑤也俯身沖洗,水珠掛臉,晶瑩似玉,那凝霜之肌膚更光可鑑人。
遠處幾名男子親見此狀,竟不約看呆了眼,只顧衝起曦瑤呵呵傻笑,曦瑤當即嚇得躲在了榮雲背後。
薛溢才撮唇作哨,金耳銀松立時躍回掌心。
他撫過銀松耳背,卻見銀松不住引脖張望,頗顯得幾分亢奮。
秦師爺上前道:“金耳銀松情緒愈發激動,只怕這千峰洞已相距不遠。”
薛溢才悠悠望向群山,道:“也不知這千峰洞究竟藏在哪處大山之下。”
“啊!”
正在眾人休憩之時,河邊忽然傳來一聲哀嚎。
榮雲、薛溢才、秦師爺俱是一驚,已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岸邊方位。
只見河邊,一男子面容扭曲,嘶吼不斷,儼如泥鰍一般扭動掙扎。
跟旁,另有一男子誠惶誠恐,滿臉關切地道:“賢弟,你怎麼了!”
地上那人不住抓胸撓腹,此刻已血肉模糊,向跟旁男子求助道:“大哥……我……我……難受得緊啊!”
跟旁之人又問道:“賢弟,你哪裡難受,又怎麼個難受法!”
那人啊地一聲嘶吼,聲音透徹整片山澗。
此刻又將雙手移向喉嚨,瞬間將其撓得破爛,鮮血汩流不止。
跟旁那人見他沒命價撕撓,遲遲不答自己,急道:“賢弟,你哪裡不舒服,快給大哥講啊!”
卻見地上,那人喉嚨潰爛,口中咕咕有音,只是已不能成話,他雙手一屈,復又朝面頰抓撓了起來。
跟旁那人見自己賢弟已然面目全非,上前便是摁住他雙手。
追問道:“賢弟,你這是怎麼了啊!”
人群中,薛溢才、秦師爺應聲趕來,眼見此狀心中也是一驚。
秦師爺問道:“阿彪,這人怎麼了?”
阿彪轉身祈懇道:“我賢弟剛才只在溪邊飲水,誰知突然便倒地不起,哀嚎連連,二公子、秦師爺定要作主救救我賢弟啊!”
榮雲、曦瑤也隨後趕來,見那人模樣恐怖,曦瑤啊地一聲背過了身子。
榮雲雙眉一皺,卻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地上那人竭力狂叫,聲音已有嘶啞,這時人群忽然有人喊道:“快看,他臉頰底下有東西在動!”
眾人紛紛細看,果見那人皮肉深處,已顯拇指粗細隆起,自喉頭向臉部慢慢蠕動,其間更隱約聽到咯吱碎響。
薛溢才心中發怵,無措之際忙向榮雲、曦瑤這處,道:“二位可知發生了什麼,又是否有辦法救治他?”
榮雲靈光一閃,當即恍然,此情此景與阿亮何其相似,難道此人體內也鑽入了怪蟲!
榮雲再回想阿亮行程,心中更加堅定。
當即向薛溢才道:“他體內鑽入了怪蟲,快設法幫他剜出才是!”
阿彪不勝駭異,驚疑道:“我賢弟體內鑽入了怪蟲?”
話音剛落,那男子猱身而起,向起一旁石頭便撞了上去。
阿彪眼疾手快,緊緊將他抱住,道:“賢弟,你為何自尋短見啊!”
懷中賢弟噗地一口鮮血噴吐,脖頸、面頰、瞳孔也盡在滴血不止,且每處都有隆起蠕動,好似惡鬼一般嚇人。
秦師爺大聲道:“快將他衣襟揭開,查詢蟲洞,剜出怪蟲!”
阿彪伸手揭開賢弟衣襟,人群中頓時傳來唏噓之聲。
只見岸邊,那人袒錫裸裎,背部密密麻麻全是拇指粗細的血孔,直看得眾人全身發麻。
那人通背血流,氣息奄奄,立在原地晃了幾下身子,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再也沒了動靜。
阿彪搶上前去,不住問道:“賢弟!賢弟!”
卻在這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