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雲正欲開誠佈公,心中忽有一聲響起:不可,如此太過莽撞!
自己黑火邪氣見重,而龍門卻為名門正宗,若龍門與自己身世有關,多半也是敵非友,草率行事暴露身份,必然會惹來殺身之禍!
曦瑤見那公子詢問,榮雲卻心思不屬,身後輕輕推了推他。
榮雲恍然回神,道:“在下榮雲,還請多多關照!”
薛溢才道:“原來是榮雲兄弟,冒昧問下,這位姑娘又如何稱呼呢?”
榮雲道:“她與我同姓,下名曦瑤。”
薛溢才謙然一笑,道:“原來是曦瑤姑娘!”
曦瑤低眉頷首,仍是羞於同他朝向。
曦瑤不能言語,榮雲不善客套,諸人只聊了數句,便僵在了這裡。
薛溢才見狀,轉向一旁師爺道:“我來向你們引薦,這是我家師爺秦莽。”
又轉向榮雲、曦瑤這裡,道:“這位兄臺喚作榮雲,這位姑娘喚作榮曦瑤,皆是本地山民。”
榮雲並不答話,只衝那師爺拱了拱手,師爺見狀亦拱手還禮,四人一時間又是杵在了遠處。
薛溢才心想:這榮雲兄弟當真不善言談,而那位姑娘雖天生麗質,卻好似不能言語,可惜!當真可惜!
薛溢才微微生笑,向榮雲道:“在下還有一不情之請,不知二位能否答應。”
榮雲道:“公子不妨直說。”
薛溢才道:“我們有事前來此山中,卻如二位所見,於這片山林當真沒有分毫經驗,庶免再生事端,溢才願重金聘請二位來做嚮導,不知二人肯否答應。”
榮雲聽後心中一動,他知對方同自己身世必然有著千絲萬縷之關聯,礙於安危卻不能挑明,若是給他做了嚮導,也便多了不少旁敲側擊的機會。
榮雲與曦瑤四目交接,曦瑤卻又好似等榮雲決斷。
榮雲見狀,便道:“嚮導實不敢當,可我二人也閒來無事,既然公子行走山林不便,我們不如同行以作照應。”
薛溢才道:“如此有勞二位了!”
榮雲自沒有薛溢才這般圓通,只回了幾句便沒了聊下去的心思,愣在一旁不再言語。
薛溢才見榮雲不喜言談,識趣走來師爺那處,道:“大夥也歇息得差不多了,咱們繼續趲路吧!”
人群傳來一陣應聲,眾人紛紛起身上馬,頃刻間已整裝待發,三十餘人規整有肅。
榮雲不禁慨嘆:果不愧為名門正宗之師!
卻不由在想:他們千里迢迢來此深山,究竟為了什麼,眼下又要去往何處?
薛溢才向一旁師爺道:“師爺,給這二人看馬!”
言畢縱身跨上踏雪,徑朝人群前頭駛了出去。
師爺牽來一匹駿馬,交由榮雲手中,而後也步薛溢才後塵而去。
師爺轉身呵道:“走!”
林間頓時人馬雜遝,嘚嘚地行去了前方。
曦瑤見那人只牽來一匹駿馬,面色略顯訕然。
榮雲不再遲疑,蹬鞍而上,再伸手去牽曦瑤。
曦瑤握緊榮雲,只覺周身一輕,已是坐在了榮雲懷中。
心想這一程都要與榮雲貼合而處,且被那許多生人看在眼中,好不令人害羞。
想到這處不禁面紅耳赤,全身也不自在。
薛溢才率領班部駛出叢林,來到山澗沙灘之上。
只見他自懷中灰色布袋取出一物,竟是隻通體雪白,雙耳金黃的松鼠,輕輕一送,將那松鼠擲落在地。
松鼠於淺灘之上伏身細嗅,不消片刻,忽地昂起腦袋,深深凝向山澗前方,一陣嘰嘰鳴叫,而後徑朝遠處竄了出去。
薛溢才快馬馳驟,緊緊跟上,秦師爺亦驅馬飛奔,並列其左。
秦師爺回頭見榮雲二人已被遠遠拉開,便向薛溢才道:“公子,這金耳銀松喜食千年太歲,是以對其氣味極其靈敏,方才它辨識方位只用了片刻功夫,我看這千年太歲已然相距不遠了。”
薛溢才微微生笑,道:“看來咱們是找對了方向,不知日落前能否採來千年太歲。”
秦師爺面色一沉,道:“公子切莫大意,這千年太歲集地氣之所成,養千年之靈根,乃是世間罕中至罕之寶,珍中至珍之物,成熟之時,靈氣聚集,恰是能投靈獸所好。”
“是以周遭必有靈獸出沒,靈獸乃世間悍種,非人力所能敵,現下距離千年太歲越近,公子當越謹飭才好,以免前功盡棄!”
薛溢才聽聞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