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林鋒見狀面色更喜,道:“你且不如將這靈獸足距分於俺一塊吧。”
榮雲對這靈獸沒有分毫在乎,當即道:“便是整隻贈你又能如何。”
墩子聽後不禁隨喜,道:“恁大隻靈獸,少說也頂得五頭野豬,夠你吃上兩月了,鋒哥,你這人救得太值當了!”
榮老三面色遽變,當即向墩子斥道:“呆子!靈獸吃了可是要遭報應的,你家揭不開鍋了啊,怎地啥都扯來吃字上面!”
墩子略顯尷尬,問道:“三哥,靈獸為啥不能吃啊?”
榮老三道:“這規矩故老相傳,靈獸又非一般野獸,卻也下得去口?”
墩子不明就裡,仍喃喃道:“俺就下得去口!”
榮林鋒微微生笑,道:“墩子老弟,這老一輩的東西可是大有學問著呢!”
“大凡野獸嗅覺都極其敏銳,靈獸只怕更是如此,俺看這靈獸體型,也不過是隻幼崽,你若將它吃了,它家眷一路追到村子尋仇,豈不壞了大事!”
墩子恍然大悟,顯是沒有想到此節,垂下眼簾,不再開口。
榮老三道:“林鋒說得正是,靈獸平時雖鮮有觸犯人煙之處,可你殺了人家幼崽,它們豈會與你善罷甘休。”
墩子道:“鋒哥,那這恁大隻靈獸,你要它作甚?”
榮林鋒道:“墩子老弟,你有所不知,年幼時,俺曾聽家中老人偶然談及櫃山狸力,至今印象深刻,分明就是這番模樣!”
“這櫃山狸力能興土木,所得其足距懸於房梁,能保屋舍不塌,牢固不破啊!”
那二人聽聞此言驟然瞪大了雙眼,榮雲、曦瑤也是一驚,不知這靈獸還有這般作用。
榮林鋒道:“小兄弟,這靈獸俺榮林鋒代為掩埋,必然不會被它父母找來,你且放寬了心吧!”
榮雲再是拱手,道:“如此多謝了!”
榮雲來至曦瑤跟前,道:“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曦瑤點頭首肯,這便要攙著竹竿起身,還未發力,腳踝猛地一陣刺痛,又是跌坐在了原地。
曦瑤面存負疚,心想:歇過恁久,這右腳脹痛沒有絲毫見緩,眼下連起身也是不能,這可如何下得了山,豈不是又將榮雲給拖累了!
榮雲看在眼中,自已曉得曦瑤傷勢之重,他劍眉微凝,若有所思。
猶豫片刻,終是來至曦瑤跟前,俯下身道:“不如,我來背姑娘下山。”
曦瑤一驚非小,連連拒絕道:“使不得,你大傷初愈仍有後疾,一路趕來已是不易,此刻我又豈能讓你揹我!(啞語)”
榮雲道:“歇過一個時辰,現下早就沒了事。”
曦瑤仍不放心,糾結道:“可是……可是……(啞語)”
榮雲道:“可是此舉冒瀆了姑娘?”
曦瑤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雙腿犯痛,自己行動都有不得,哪裡還能背得動我。(啞語)”
榮雲道:“既無冒瀆,姑娘就上來吧。”
曦瑤見他言辭決絕,不好一再推脫,點漆雙眼端向跟前,此刻,榮雲依然蹲在那裡。
曦瑤心中一橫,雙手輕輕攀在了榮雲脖頸。
榮雲順力一提,已將曦瑤背之在後,更不多言,向著竹徑另一側便行了出去。
黃昏時分,天空澄淨如洗,自竹徑處一分為二。
西邊彤紅如火,東邊沉灰如煙,眼前更是碧綠琅玕,目之所及,色彩鮮明!
曦瑤雙頰暈紅,一顆心砰砰狂跳,這般貼合著榮雲,這心跳也傳去了榮雲身上。
曦瑤不禁心想:我們如此前胸貼合後背,他定是知道我內心之激動,此刻,又在如何猜我?我這番心思,該不會也被他猜了去吧!
想到這處,曦瑤瞬間赤紅了耳根,面目火熱猶如炭烤。
雖她足不著地,竟好似是在揹著榮雲一般的燥熱難耐。
這些不過曦瑤個人綺念,榮雲又豈能察查得到她心跳之快,卻是曦瑤身子火熱,榮雲著實不解,倒也沒去多想。
再是行出不遠,曦瑤不禁又想:如此說來,這還是自己平生首次與一男子如此貼近,直覺得血液奔騰,直灌胸口而去,今日發生這一切,當真不是夢嗎?
假以時日,此情此景會如美酒般愈發甘醇,還是會如字畫般風化模糊,自己無從得知。
卻是這晚霞好生濃豔,近乎渲染進了自己心中,這些,該是一生也難忘卻的吧!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做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