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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他是一句也不會提的。 “可是,怡園的白公子不是比我還得寵嗎?為什麼不找他?”阿漢的問道。 老人嘆息一聲:“公子也該知道,怡園那一位,性子素來冷僻,只怕對莊主的關懷,未必有公子深切。” 四周眾人一起點頭:“是啊,誰還能比阿漢公子更關心莊主呢。” 心裡想的,和嘴裡說的,自然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話了。 開什麼玩笑,找那位去,那位公子,見了莊主,從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聽說莊主要死了,沒準他比誰還高興呢。 再說了,萬一莊主一生氣,一失手,把他打死了,回頭問我們要人,誰交得出? 那可是莊主的心尖尖,命根子,誰敢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你雖說也常被寵幸,可真以為咱們是瞎子聾子,真當我們是那些不受寵耳目也不靈通的男寵或侍姬,哪一回他從你那出來,你不是傷得起不了床。可見,莊主就算喜歡你,怕也有限得很。 說起來,象你這種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的東西,死了也就白死,正好省了糧食了呢。 阿漢聽不到眾人的腹誹,只覺他們講得有理,便點了點頭:“明白了,我該怎麼做?” 老人大喜:“阿漢公子答應了。” “當然答應,他要死了,我可活不成了。”沒吃沒喝自然是活不成的。 只是,這話聽了卻實有同生共死之意,就連老人也愣了一下,略略遲疑,這才道:“請公子入擎天園去,勸莊主接受大夫的診治,要實在勸不動莊主,至少要讓莊主上藥裹傷。” 阿漢點頭,毫不遲疑道:“行。” 為了他吃飽喝足,豬一樣的幸福人生,有什麼是他不敢做,不能做,不願做的呢。 所以,很快,他就帶了最好的傷藥啊,布條啊,靈芝啊,雪蓮啊,人參啊,外加一堆各種各樣,冒著不同的香氣或是臭氣的所謂各類靈丹妙藥,走過了擎天園。 不可否認,狄飛很沒有取名字的天份,自己的基業叫擎天莊,他的園子叫擎天園,他的住處叫擎天樓,完完全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創新精神。 擎天園說是一個園子,其實一進園門,就是一大片池塘,僅留一道小橋透過。 正值夜深之際,天地寒徹,池水上似有一絲薄霧籠罩,小橋在霧中,似見非見,似有若無。阿漢渡橋而過,在這煙塵濃霧之間,倒似憑虛步空,涉水而行。 穿過小橋,便是一大片花地。沒有任何名貴的花草樹木,倒似山間最常見的野花閒草,在濃霧中,淡淡開放。 每一步踏下去,都是柔軟的,不知已踩壞多少花草的生命,每一步行去,都是冰涼的,帶著露水的花木悄悄溼了衣襟。 若是換了旁人,不知會生出多少情懷,幾番暇想, 可惜阿漢是個天生遲鈍的傢伙,全無一絲詩意情懷,就這麼橫行直入,推開大門,走進空無一人的大廳,步步上高樓,按照那白頭髮老頭的指點,找到他要找的房間,輕輕推開虛掩的門戶,眼前是漫天漫地的黑暗,以及黑暗中,燦然生光的一雙冷酷眼眸。

第十八章 孤狼

很多人都知道,血修羅狄飛有個受了傷,絕對不許人靠近,不許人治傷的毛病,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這個怪脾氣是怎麼來的。 他還記得他幼年的時光,還記得那日日在鞭子下練功的苦難日子,弟子們優勝劣汰,弱者就算被強者打死,也不算什麼大事。幼時一起練武的師兄弟們,一個個死去,隨著時光流逝,已經不大記得清容顏了。唯一永生不忘的,是那個他一直愛惜照顧保護的小師弟,在他於一年一度同門比武中,好不容易擊敗若干敵手後,卻跳上臺來,挑戰已經受了無數內外傷的他。 是怎麼遇上小師弟的,是為什麼覺得他比別人好,為什麼不忍心看他受欺負,為什麼要盡力幫他護他,都已經忘了。 忘不了的是擂臺上,招招式式的無情攻擊,忘不了的是每一擊都對準他的傷處,迫他忍受無以倫比的肉體折磨,忘不了的是那瘋狂的叫聲,你是最強的,打敗你,我就是最強的,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忘記了他是怎麼帶著身傷心傷在所有同門師長的冷眼中,與自己所保護的人周旋的,忘不了的是,他徒手穿過小師弟的身軀,死死扣住他的心,然後,毫不留情地捏緊。手裡的熱,鮮血的紅,小師弟絕望而怨毒的眼,他都已不記得了,記得的,只是冷然一擊時,冰雪般的心境。 這麼多年的江湖爭殺,無數的苦難,無數的艱險,他都已淡忘了,唯一記得的只是,永遠,永遠不要示弱於人,永遠永遠,不要讓人看到你軟弱的樣子,永遠永遠,不要讓人覺得,某一刻的你,弱得只要輕輕一擊,就可以被摧毀。 因為,人心太過軟弱,軟弱得不能抵抗任何誘惑。因為,人性本來是惡,只要一個小小的契機,人就會在轉瞬間,變作魔鬼。 所以,他學會了,傷得越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