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場很平常的拜訪,怎麼又是死,又是毒,又是哭,又是鬧的,他正猶豫著,不知此時送客是否無禮。 外面忽傳來一聲大喝;“阿漢公子,莊主有請。” 眾人皆是一驚,狄飛雖常寵幸阿漢,但每一次都是自行前來,從來不能曾召過阿漢前往。至於以前和別的侍姬有過的遊園啊,舞樂啊,飲酒啊,取樂啊,等等活動,自從怡園那位主子來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自然就不需要召人卻助興了,這一番有別以往的舉動,令一眾下人都是愕然,如姬本來就很已又青又白的臉,更加難看了幾分,讓人一見之下,很容易對狄飛的眼光產生極大懷疑,怎麼居然曾經寵幸這麼恐怖的女人。 至於阿漢他唯一的反應,只能是打著呵欠,有些埋怨狄飛多事,卻又很盡男寵職責地懶洋洋下床了。 ***************************************************************** 阿漢公子,事關重大,老夫不得己偽傳莊主之令,請你到來,還望你不要見怪。”白髮白眉白鬚的老人神色凝重地說。 阿漢為他那同傳說中古代聖誕老人一模一樣的長相大感驚奇:“你是誰?” 老人一愣:“事態緊急,公子不要開玩笑。” 阿漢訝然:“我問你是誰?這是開玩笑嗎?” 老人露出審視的表情:“你真的不認識我。” 阿漢誠實地點頭,十分忠厚老實的表情,讓人很難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有著隱隱的怒氣。他是誰,他可是名動天下的擎天莊的副莊主,莊中偌大基業的第二號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狄飛對他也客氣三分。 莊裡上上下下,就算沒見過他的人,一看他這白鬚白眉,貌似神仙的樣子,也能認得他是何等尊貴的人物。就算是怡園那位主子,待莊主都不假辭色,見了他,也多少保持一點禮儀。 偏這個小小男寵,仗著莊主的幾分寵愛,竟似連他都不看在眼裡了,此人到底是真認不得他,還是假認不得他,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明顯從來沒在乎過他這響噹噹第二號人物,不但沒見過他的面,倒似連他的樣貌長相,也從沒認真打聽過。 如今看來,今日之事,他願也罷,不願也罷,都由不得他不做了。徜能立功,是他的造化,要是丟了性命,那也不過是他的命數。 老人心間沉吟,臉上卻是神色不動:“阿漢公子,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莊主受了重傷。” 阿漢嚇一跳:“他受傷了,嚴不嚴重,不會死吧。” 老人自是不知道,阿漢純是擔心萬一狄飛死了,沒有人管吃管住了,只是因他那沒有教養的話而皺了皺眉, 真個不學無術,死不死地掛在嘴裡,連一聲無恙都不會說。 “這正是我們所擔心的。莊主內外傷極重。卻不肯讓大夫看診,也不肯上藥裹傷,若就此惡化下去,只怕性命也將不保。”老人面色凝重。 阿漢愕然:“為什麼他受傷不肯醫?” 老人苦笑:“說起來,這也是莊主一直以來就有一個古怪的習慣。受了傷之後,絕不看大夫,甚至不許身邊任何人靠近,若是有內傷需要調息,就把所有人都趕得老遠,他自己運功,旁的人,便是連看一眼,都會有性命之憂。若是外傷,則更加不管不顧,只由著傷口自己止血結痂罷了。至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們這些下屬也實在並不知曉。莊主武功絕代,素少受傷,我們當下屬的平常自是不好說什麼。但這次情況不同,莊主中了關東七大高手的連手伏擊身中三掌二指一腿,而刀傷劍傷暗器傷竟不可計數。莊主卻還是如以往一般的倔強性子,自己回了他的擎天園,把所有下人都遠遠趕開,嚴令進入者死。我們不管怎麼勸,他也不讓我們叫大夫來看視。別說他的內傷極其嚴重,而一身外傷也頗為可怕,若不處理,只怕……” 老人說到後來,眉眼之間,無限憂愁,堂上其他人的表情,皆十分沉重。 若說他們關心狄飛的生死安危,自是沒錯的。 擎天莊好不容易從五大幫的打擊中翻身過來,如今是一方之霸,而今堂上眾人,哪個不因此受益,身家財產,權勢富貴,皆無比豐厚。若此時狄飛有個三長兩短,天下各大勢力乘人之危,群起而攻,他們眼前擁有的一切,轉瞬便會化做流水落花去。 阿漢豈知眾人這麼深的私心,只是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叫我來做什麼?” “莊主嚴令,我等下屬不敢違背。只是莊主的性命又是天大的要求,耽誤不得。我們只得請來阿漢公子,莊主對公子素來寵愛,公子若是肯進去相勸,莊主便是生氣,想來也不至於將公子如何。”老人溫和地解說著,有關這些年來,在狄飛受傷期間,不應召而入,或是被他們強行命令硬著頭皮進去的弟子,是怎麼被打得脅碎骨折,死無全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