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察關中之行,士倉不禁哈哈大笑。
“先生笑從何來?”
“安國君何憂之有?老夫實在不明。”士倉一拍草蓆,“櫟陽朝會,大勢已定,老秦王明是要將治國大權交出,安國君當真覺察不出?”
“交給蔡澤麼?他還沒有封爵,只怕眾望難服。”
“有此策劃之功,蔡澤爵位只怕便在旬日之間。”
“此等情勢,我何求也!”一陣默然,嬴柱粗重地嘆息了一聲,“櫟陽朝會,但以蔡澤為軸心,我只一個呼喝進退的司禮大臣。事後,父王也未對我有任何國事叮囑。先生但想,蔡澤總領國政實權,年邁父王一旦不測,我這空爵太子卻如何應對?如此局面,豈不大憂也!”
“安國君當真杞人憂天也!”士倉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了,“久病在身,惶惶不可終日,疑心便重了,是也不是?”見嬴柱苦笑著不說話,士倉邊便拍著井臺急道,“分明是監國重任即將上肩,你卻是疑老王疑蔡澤疑自身,萎靡怠惰不見振作,當真老秦王一朝不測,你卻如何當國?”
“愧對先生了。”嬴柱紅著臉拱手一笑,“父王總是不冷不熱,我便不得安寧。”
“不冷不熱?”士倉微微冷笑,“一個治蜀好謀略,一個治水好人物,安國君卻做得如此沒有膽魄,竟讓老秦王黑著臉出馬方才化開一河冰水,你遇得如此一個兒子,便能視若柱石麼?吾師老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