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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共舉也!”便要整裝離開趙國。平原君得知,慚愧不已,當即登門,免冠謝罪,誠懇挽留信陵君。信陵君雖沒有離開趙國,卻也與平原君疏離了許多。平原君門客得知這一番言論,竟幾乎有一半離開平原君,歸附了信陵君。

“這位毛公,目下居於何處?”呂不韋精神大振。

“先生但能見容,三日後我等聚會便了。”薛公笑道,“此公戒賭後行蹤無定,倉促訪去,實在未必能見。”

離開博酒道回到雲廬,呂不韋喚來西門老總事商議一番,老總事便當即駕車去了嬴異人的幽居小巷。兩日之間,諸事便已經安排妥當。第三日清晨,呂不韋親駕一輛寬大緇車到博酒道接來了毛薛二公。進得雲廬,嬴異人殷殷迎出,呂不韋一番中介,毛公薛公與嬴異人相互見過,便進了雲廬大帳品茶會商。

經月餘調養,嬴異人的菜色雖未褪盡,卻也被先前英挺了許多。待各人一落座,便對毛薛二人正式的大禮一拜,誠懇謙恭地請求指點。“天也!”一直似睡非睡半閉著眼睛的毛公突然拍案笑叫,“此事大妙!成也成也!你等莫問,天機不可洩露!”薛公倒是不動聲色,只向嬴異人微微點了點頭。呂不韋笑道:“天機者,人謀也。我等還是就事論事,說實在出路。邯鄲不立根基,咸陽便是枉然。”薛公不緊不慢道:“出頭邯鄲固是根本,然公子蟄居已久,不宜暴起,須得循序漸進。就大勢而言,以兩三年出名為宜。以先生之大時排序,似無不妥。”呂不韋謅著眉頭道:“我明春赴咸陽,須得公子一個賢名,否則無以著手。公之謀劃固是穩妥,只三年後再赴咸陽……”正在沉吟,便聽“啪!”地一聲拍案,毛公沙啞的聲音便嚷嚷起來:“不行不行!老子云,道非道,非常道。非常之事,豈能以常法處之?老夫之見,此事只在明春之前一舉成名!有個潛龍無用,還有個亢龍有悔,我只給他個飛龍在天!”薛公不耐地揮揮手:“夾七夾八,生熟並用,老病也!你只說,半年之間如何一舉成名?”毛公非但絲毫不以為忤,反倒是哈哈大笑:“老薛哥只想,我這勞什子賭神,如何一舉便成了名士?”“還不是信陵君……”薛公突然打住了。“著啊著啊,飛龍在天也!先生公子,此事只在我這老哥哥一念了。”薛公悠然一笑道:“這癲狂老說得也是,若與信陵君一交,倒當真是一舉成名也。”

呂不韋大是振作:“二公得信陵君激賞,謀劃得當,定然有成。”

“哎哎哎,”毛公連連搖手,“信陵君持重肅殺,雖看得老夫為士,卻不喜老夫狂態。此事老夫無用,非我老哥哥出馬,老夫只抱個龍尾跑跑便了。”

呂不韋肅然便是一躬:“薛公穩健縝密,不韋拜託也。”

薛公慨然拍案:“既謀共事,何消說得!”轉身鐵杖一指毛公,“你個老癲既自承抱龍尾,便在一個月內做成一事。”

“但說無妨。”

“尋覓得一部失傳兵書,教得公子爛熟於胸,且須得有幾句真見識。”

“嗚呼哀哉!你老哥哥偏要我讀書麼?”毛公一臉苦笑,大是搖頭。

舉帳轟然大笑。呂不韋向帳口老總事一揮手:“上酒,便飲邊說。”片刻豐盛酒菜上案,四人竟一直議論到日暮方散。送走三人,呂不韋便疲憊地靠在了坐榻上,恍惚之間,竟朦朧了過去。老總事正要滅燈,呂不韋卻又驀然睜開了眼睛:“西門老爹,正有一段空時,我須得回濮陽一趟。”老總事看了看呂不韋,卻沒有說話。

“有甚不妥麼?”

“先生有卓氏之約,至今未踐……”

“對也!”呂不韋恍然笑了,“一個大轉彎,竟是忙亂了。”

五、商旅說政 女兒生情

秋色斜陽之下,兩騎快馬出了邯鄲北門,直向山塬深處而去。

行得片時,快馬進入了一道河谷,山勢也漸漸高峻起來。後行紅馬騎士便是高聲一句:“先生,滏陽水!”前行白馬騎士聞聲勒住馬韁,從懷中皮袋摸出一方竹板打量得一眼道:“前方東手,走!”一抖馬韁,那匹雪白的駿馬一聲長嘶便飛了出去。兩騎前行三五里,便見東山一道峽谷在望,走馬進得谷口,便見草木蔥蘢蒼翠,在深秋時節竟毫無蕭瑟氣象。轉過一道山彎,峽谷豁然張開,一片粼粼明澈的大水便在眼前,天光雲影山色草木林林總總地重疊倒映,頓時令人心神明朗。白馬騎士觀望一陣,卻見湖對面兩座山頭若斷若續,便從湖邊草地走馬繞了過去。

“先生,天卓谷!” 暮色之中,紅馬騎士揚鞭遙指。

果然,山口東手的白石山崖上“天卓谷”三個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