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阿今怎麼也弄不懂自己今天怎麼會突然把轉業的問題這麼珍重地抬出來,而且一出現便得到了他陌生的、前所未有的承認和肯定。他不知道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這中間好像有個憶不起的空白,又好像僅僅是因為睡著了一會。�嘿,就因為睡著了會,我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滿腦子想轉業的人。他想,這真是個奇怪的上午,它像一道黑色屏障,把他的過去和現在隔開了。�然後的大半天,阿今一直處於一種莫名的亢奮和恐懼中,好像身上揣著筆秘密款子,怕被人知道,又惟恐你不曉。到晚上,在家人團聚的餐桌上,這種感覺第一次強烈得讓他感到難受,好像那個念頭已經變成一片魚刺紮在喉嚨裡,想吞吞不下去,想吐出來又怕家人不理解他,讓他們擔心,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確實,阿今是個謹慎的人,而且,當他想起自己要吐的“東西”是那麼怪異又重要,便覺得這種謹慎是應該的。他想,讓我感到奇怪,這本身就說明它還沒有完全征服我,它還有秘密,還有空隙,這時候我急衝衝把它丟擲來,既缺少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