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色,是帶著快感愉悅的。
今日這是怎麼了?
伏鴉不死心,試探著問:“掌印試試?”
裴徊光像才回過神來般,抬了抬眼,瞥向極度痛苦的男人。
這些年,他死氣沉沉的人生裡,好似只有報仇才能給他帶來點令人愉悅的痛快。可是他望著面前鮮血淋淋的男人,心裡已經體會不到那種帶著瘋甜的快感了。
沒意思。
許是昨夜殺了太多的人?裴徊光已品不出快活,只剩了義務。
“給他個痛快罷。”裴徊光轉首,望向窗外盛開的海棠。
伏鴉正琢磨著哪裡不對勁,忽然發現坐在窗邊的掌印笑了。伏鴉一愣,定睛再看,確定不是自己眼花。掌印真的笑了!不僅眉眼間露了笑,還怪異地有了那麼一絲溫柔。
“娘娘懷裡抱著什麼?”裴徊光望著院中朝這邊走來的沈茴。
沈茴抬起頭來,望向二樓視窗的裴徊光。陽光刺眼,她眯著眼睛笑:“宮裡送了早葡萄,好甜的。帶來給你吃。”
裴徊光視線下移,落在沈茴懷中。一小籃早葡萄,她怕顛了,裡面墊著錦緞。又怕被曬壞了,籃子外面用一大塊綢布裹著,緊緊抱在懷裡。
裴徊光低笑,說:“娘娘說笑了。咱家這裡怎麼可能缺了這玩意兒。”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呀。”沈茴望著他笑,彎著眸。
暖陽下的她,好像發了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