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才能保守秘密。仁善這種東西你不需要有!仁善復不了國!”
“別……兒子,別碰那本邪功。父皇求你了!千萬別碰那東西……”
這裡,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自裴徊光邁進這裡,耳邊全是老東西嘶啞的吼聲,還有他遍佈燒傷的可怖面容。他用被燒傷的手鞭打他,一遍一遍告訴他要復國。
當他長成少年,輕易拽住他手裡的鞭子,看著他從輪椅上摔下來,像一條狗一樣趴在他腳邊。裴徊光冷眼看著他,用他培養出來的冷漠瞥著他嘲笑他:“別再做你的春秋大夢,衛氏死光了,還復什麼國。”
老東西死後房子起了火,少年的他冷眼看著老東西的房間燒成一片狼藉。
裴徊光面無表情地走進老東西生前的房間。他蹲下來,去撿燒殘的手記本。老東西的手燒傷了,卻堅持用手夾著筆記錄他的成長。在本子裡記下他學會了什麼,還要學什麼,更多的是抱怨他學得太慢。
本子燒壞了,只剩下頁。裴徊光面無表情地艱難辨認潦草字跡。
“殘身疼痛難耐夜不能眠,深知命不久矣。唯憾等不及我兒及冠成家時。提前為他許下小字。
——懷光。
願我兒不管深陷何等苦境,仍心懷光明。”
裴徊光再翻一頁,也是最後一頁,只歪歪扭扭四個字——
“我兒恨我。”
後門忽然傳來一道老嫗的聲音——“誰來了呀?”
熟悉的聲音讓裴徊光猛地僵在那裡。
老嫗再問一句:“是燦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