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正站在陰暗的昭獄,居高臨下地瞥著跪在腳邊的人——簫起。
衛珖前幾年太忙,才騰出時間將這個狗東西抓來。
“敢問陛下草民犯了什麼法?”簫起低著頭,眼中目光晦暗。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可是他清楚陛下對他的不喜。比如,前幾年他本來要去沈家提親,可是將沈菩賜婚給伏鴉的聖旨就比他早到了兩刻鐘。
衛珖睥著他,慢悠悠地開口:“聽說你很喜歡畫仕女圖。”
簫起飛快琢磨起來陛下這話的深意。他是喜歡畫畫,可是仕女圖畫的並不多。
“從今天起,每畫一千張美人圖,可得一粒米、一口水。”
簫起震驚地抬起頭。
衛珖冷笑。像他這樣錙銖必較的人,怎麼可能忘記這狗東西畫沈茴。
狗東西,畫我的蔻蔻。
畫死你。
簫起整日都在拼命畫畫,一個月後骨瘦如柴,雙手抖個不停,再也拿不動畫筆。
“嘖,不畫了?”衛珖神色淡淡。
簫起望著他的目光滿是驚懼。
衛珖拎著簫起的後衣領,將人摁進水中,生生溺斃。
狗東西,推我的寶寶下水。
衛珖鬆了手,簫起無力倒下。衛珖接了帕子擦手,冷眼吩咐:“把人皮剝下來。”
衛珖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筆。
該他畫了。
·
沈茴及笄那一日,封后的聖旨送到了。
順歲唸完聖旨,笑著說:“恭賀娘娘。陛下說京都冬日寒涼,娘娘可年後再出發。”
沈茴低著頭滿心不願意。她回到房中開啟箱子,裡面規整擺滿一個個小糖盒。
她又開始想,興許懷光哥哥真的是給她治病的神仙。
她五月才啟程,磨蹭到九月才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