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圖一模一樣。一共有四棟房子,都是兩層小樓。這四棟房子並不像中國傳統的大宅子那樣和門平行佈局,而是和大門垂直的,每棟之間並無聯絡,完全獨立。
A走進大門所處的位置,剛好一邊兩棟房子。中間有條用石板鋪設的路,剛好能透過一輛卡車。而在正前方,還有一道和剛才進來的那道鐵門一模一樣的鐵門,只是在那鐵門旁邊,還有一扇小鐵門,看得出是一個連線裡外的警衛室。院子裡的這四棟房子並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是審訊室、醫院、宿舍和辦公樓,真正關押人的地方還在裡面。
馮彪此時正從旁邊的梯子上走下來,這個梯子就是通向第二層院子鐵門上方的小平臺。馮彪打量了一下A,不知道動了什麼心思,說道:“張處長,就算你是個識相的人,可你也太老實了吧,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還挺高興被關進來呢?不應該啊,這一年多來,我也見到不少###奸細了,你這不叫不嚷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A心裡微微一震,心想道:這白山館的特務頭子之一果然不簡單。
A撇了撇嘴,輕聲說:“我是相信我一定能出去。我是不是###,不用辯解什麼。”馮彪哈哈笑了起來:“出去?哈哈,真有趣!真有趣!第一次聽到!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理由出去!”馮彪又立即拉下臉來,他的笑容來得快去得也快,罵道:“老規矩,拉乾淨後躺著進去!”
A知道這躺著進去大概就是要給他動刑。
A身邊的特務也轟然一聲應了,將A拉向右手邊的一棟房子。
這時,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馮彪,不要總是讓人躺著進去嘛!我看張處長可以免了。”
所有人都一回頭,從左手邊走過來兩個人,一箇中等個頭,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髮梳得溜滑,鼻子下方留著工整的鬍鬚,穿一身藏藍色的中山裝,一支金筆別在上衣兜裡;另外一個瘦高瘦高的,臉上顴骨突出,一雙細長的眼睛半睜半閉,好像沒睡醒似的,整個人似乎無精打采的,但是那雙小眼睛微微一睜,卻有一股子淫邪之氣透出,穿著身軍裝,倒也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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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比想象中更惡劣(3)
馮彪的口氣連忙出奇地客氣起來:“孫館長,張特勤長,你們怎麼出來了,我還說把這個張海峰安排好了以後再請你們過來。”
那個中年人就是孫德亮孫館長,瘦高個自然就是這裡的特務總長張順民。
孫德亮笑著擺了擺手,說:“我一直等著張海峰處長大駕光臨呢!”說罷,也沒有答理馮彪,徑直走到A的面前,客氣地抱了抱拳,和顏悅色地對A說:“張兄,可記得我孫德亮?”
A搖了搖頭,說:“不是太記得,抱歉。”
孫德亮笑了笑,說道:“一年前正月十五,戴笠戴委員不是請大家聚了聚嗎?我那時候剛來重山不久,那天晚上對張兄的文采很是欽佩啊!能那麼快對上戴委員的對子的人,可不多噢!”
A低頭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天你就在戴委員身邊,只是沒有留鬍子。”
孫德亮拍了拍A的胳膊,說道:“張兄果然是好記性啊!一點就透。”
A撇了撇嘴,也不說話。
孫德亮身為白山館的館長,怎麼對他顯得和馮彪之類不太一樣?孫德亮繼續說道:“張兄,我知道你是從刀山滾過、血海里遊過的,你為黨國服務了十年,兢兢業業、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怎麼就一時糊塗了呢?張兄,以你的學識和膽識,黨國必有重用啊!張兄,如果你知道什麼,只要說了,就是立地成佛,回頭是岸啊。黨國對犯了錯誤的重要幹部,從來都是寬厚仁慈的。”
A撇了撇嘴,說道:“張館長,我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孫德亮和氣地說:“張兄,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有氣,有怨氣,覺得冤枉,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我辦公室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張兄,請你記住,只要迷途知返,黨國仍然會委以重任,絕不會計較前嫌的。”
A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孫德亮緊緊地握了握A的胳膊,那神情真是情真意切,幾乎眼中含淚,說道:“張兄,你是人才!人才!讓你受委屈了!”
說罷,孫德亮轉身離開,並揮了揮手。
馮彪吆喝了一聲:“帶走!”幾個特務就推著A繼續走去。
馮彪看著A被推入房內,才小聲對一直揹著身子不看A的孫德亮說道:“孫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