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太陽照在桑乾河上
作者:丁玲
內容簡介:
《太陽照在桑乾河上》丁玲代表作品之一,曾獲斯大林文藝獎金。小說描寫了1946年華北農村的土地改革鬥爭,翔實細緻地表現了社會各階級在時代風暴面前錯綜複雜的關係,顯示了高度的藝術概括能力。
《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寫一九四六年《五四指示》發表後處於初期階段的華北農村的土改鬥爭。小說原計劃寫三個部分:第一是鬥爭,第二是分地,第三是參軍。現在看到的只是其中的第一部分。但就已成的部分看,結構有頭有尾,人物生動活潑,主題清晰明確,反映出了農村鬥爭的某些本質方面,已經是一部獨立完整的長篇。全書是從一個後來被錯劃成富農的富裕中農顧湧,在附近村子聽到土改鬥爭的風聲開始的。作者以細膩的筆觸寫了暴風雨到來前暖水屯人們心理上的變化,對鬥爭風暴的到來做了有聲有色的描繪。作者以顧湧的出現為全書開頭,並且選擇他作為貫穿全書的一條重要線索,是因為他的身份使他對土改十分敏感;與此同時,他又和農村各階層保有密切複雜的聯絡;而對這種人採取什麼態度,也直接關係到黨在農村中的階級政策,並繫到土改運動能否順利開展(作者原想表現工作組在這一問題上發生的偏差,後因寫作計劃改變而未能在現有的作品中反映出來)。作者讓顧湧最早出現還有一個用意,即透過他替親家轉移膠皮輪車,一開始就烘染出當時的政治氣氛——蔣介石反動派正要向解放區進犯,土改鬥爭是在十分複雜十分緊迫的情況下進行的。
正文
重印前言
人民文學出版社決定重印《太陽照在桑乾河上》,我是高興的。這本書在市場已經絕跡二十多年,只剩有極少幾本收藏在黑暗塵封的書庫裡,或秘藏在個別讀者的手中。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有這本書,沒有讀過,較老的讀者也會忘記這本書,因此,它的重新問世,重新在讀者中接受考驗,我以為是一件好事。
作品是屬於人民的,社會的,它應該在廣大的讀者中經受風雨。《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出版以後的十年中,是比較平穩的十年,我聽到的反響不算多。在老解放區生活過的人,大都經歷過土地改革的風暴,對《桑乾河上》的生活容易產生共鳴,容易接受。新解放區廣大的讀者,對土地改革、農村階級鬥爭又是極為嚮往、急於瞭解的,因此儘管我也聽到過對這本書有這種那種的善意建議、不理解、某些不滿或冷淡,但大都還是順耳的反映。現在經過二十多年的動盪,社會情況不一樣了,讀者的變化也很大,《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必定還要經受新的、更大的考驗。我歡迎這種考驗,這對一個作家是有益的,對一代文風也是有益的。所以我對《太陽照在桑乾河上》的重版是高興的。
文藝為工農兵是毛主席在一九四二年提出的。經過三十多年的實踐,許多文藝工作者刻苦努力,到工農兵群眾中去,給人民留下了不少優秀作品,塑造了許多生動的人物形象,成長了一大批為人民熟悉熱愛的作家。實踐證明毛主席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我們現在還是要高舉毛澤東思想的旗幟,沿著毛主席指示的正確方向,排除錯誤路線的干擾,繼續深入生活,熱愛人民,創作無愧於我們這一時代的文藝作品,繁榮社會主義祖國的百花園地。
《太陽照在桑乾河上》不過是我在毛主席的教導、在黨和人民的指引下,在革命根據地生活的薰陶下,個人努力追求實踐的一小點成果。那時我對農民革命、對農村階級鬥爭、對農村生活、對農民心靈的體會都是很不夠的。這本書只是我的起點,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我也從來沒有以此自傲過。
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後不久,我從延安到了張家口。本來是要去東北的。因國民黨發動內戰,一時交通中斷,只得停下來。我在新解放的張家口,進入闊別多年的城市生活,還將去東北的更大的城市;在我的情感上,忽然對我曾經有些熟悉,卻又並不深深熟悉的老解放區的農村眷戀起來。我很想再返回去同相處過八九年的農村人民再生活在一起,同一些“土包子”的幹部再共同工作。正在這時,一九四六年夏天,黨的關於土改的指示傳達下來了。
我是多麼歡喜呵!我立刻請求參加晉察冀中央局組織的土改工作隊,去懷來、涿鹿一帶進行土改。這對我是一個新課題。我走馬看花地住過幾個村子。最後在溫泉屯停留得稍久一點。說實在的,我那時對工作很外行,在內戰逼人的形勢下,要很快的瞭解分析全村階級情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