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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能得到趙離人這樣一個慷慨義士的全力的支助,使他地貶謫生涯不再苦悶。

劉摯對趙興很滿意,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穿著打扮很樸素,行事一點不張揚。又勇於承擔責任的人,令他對蘇軾的好運氣充滿了嫉妒,這才讓他發出感慨——我怎麼沒有贏得這樣一個門生?!

“今日朝堂上,子瞻倒是說起過離人”,劉摯語氣緩和下來。撇都沒撇陳公川一眼。大咧咧的在殘席邊坐下,用教訓的口氣繼續說:“得離人的幫助。子瞻呈上了那箱海外銅錢,撇清了自己的干係,這倒讓新黨啞口無言。

眼看快要科舉,子瞻又是主試官,離人不該如此張揚……嗯,今日殿上,子瞻已經申請進行別試,官家準了,離人啊,你這幾天就搬離子瞻地房子……“

所謂“別試”,是宋代科舉考試的一種迴避政策。當主考官與應試舉子之間有親戚關係或者有師徒關係的幹聯後,主試官可以申請“別試”,即對這些有幹聯的舉子專門設一個考院,單獨考試。

在整個中國社會,唯有宋代的考試有這種迴避政策,連現代的公務員考核都不實行這種迴避,或者雖有迴避政策,但實際上不執行。

迴避政策防止了科場舞弊,看來,蘇軾是擔心有人再挑起事端,搶先把他與趙興地關係公之於眾,但這些公佈所產生的副作用是——那場“詩酒之賭”因此名揚天下。

劉摯就是在今日散朝後,知道了趙興的名字,也知道了趙興與蘇軾的關係。這幾年,趙興即使遠在海外,蘇軾依然在受著趙興的照顧,趙興透過天下酒樓,源源不斷的對蘇軾進行“伙食補貼”,“詩酒之賭”公之於眾後,朝堂上無論新黨舊黨,都對蘇軾那令人髮指的運氣充滿了不平。

這廝的運氣……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即使把這廝貶謫到蠻人出沒、仇人近在身邊地黃州,這廝也能找見一個贊助人,把地獄變成天堂,今後還怎麼為難他?

這場“詩酒之賭”幾乎成了所有朝廷官員的終極夢想,身在官場,新舊兩黨爭鬥地那麼厲害,誰不希望在自己身處困境的時候,憑藉自己的才華,以一首詩文贏得一個無怨無悔,慷慨解囊、毫無索求的追隨者。

這是萬眾期盼的風雅事件。

接下來,出於嫉妒,劉摯把趙興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當然,這種教訓對別人來說也許是一種榮耀,他在本著一種愛護地心理,教導趙興如何為人處事……

劉摯的話簍子直到半夜才心滿意足地結束,是廖小小最終把趙興解救出來,她裝作睏意難耐,與宋小娘子一起歪倒在席上,鼻中故意發出響亮的鼾聲,打斷了劉摯的興致勃勃。

等到劉摯意猶未盡的告辭而出,廖小小連忙跳起來,打著哈欠說:“啊也,我真的困死了,常聽說劉摯鐵面,這黑廝真是嘮叨起來沒完……大官人怎麼走?”

趙興一直在琢磨。劉摯走的時候,為什麼意味深長的盯了周邦彥一眼。秦觀與周氏兄弟都喝醉了,他不去盯名聲更盛的秦觀,反而注意相對來說處事小心地周邦彥。怎麼回事?

過度專注讓他沒聽清廖小小的問話,廖小小以為他也瞌睡了,不由分說便安排夥計攙扶酒醉的周氏兄弟回家。等到趙興回過神來,秦觀已被安排上了暖轎,另外一個轎子空著,等待趙興乘坐。撲天雕李應睡意朦朧地站在轎邊。等待他回家。

出於現代人心理,趙興禮貌的詢問兩位女士是否需要送她們回家,一聽這話,廖小小笑了,她掩著嘴,笑聲清脆:“呀,我原本以為大官人是塊木頭。毫不解風情,沒想到大官人卻有如此手段。但不知今晚你想送我們哪個人?我?宋小娘子?”

宋小娘子的臉已經赤紅,她推搡著廖小小,拒絕的態度明顯。趙興剛開始還納悶,見到兩位女孩的打鬧,突然恍悟。

這是一個“人約黃昏後”的時代。半夜要求送女孩回家。實際上等於申請做入幕之賓,要求同床共好。

可送人回家,順便登堂入室——這不是西方習俗嗎,宋代怎麼也有這種規矩?

明白過來的趙興尷尬地一笑,馬上轉移話題:“要不,我讓兩位伴當送姑娘們回去?”

這話一說,表明了趙興對宋代的風俗是真不懂。兩位姑娘不再取笑,她們按照禮儀告辭。趙興帶著蕭氏兄弟。陳公川,重新回到大街上。他站在宋代的街道上,深深嗅了一下1087年的空氣,衝著行人稀少的街道大吼一聲:“我在這!我看到了!我愛死了這裡的一切!”

陳公川已被劉摯的廢話弄得昏昏欲睡,他被趙興這聲大喊吵醒了,揉揉眼睛。不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