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
趙光顯剛回來不到一刻鐘,暗衣衛就將何廣祖等人帶了過來。
“罪臣參見太孫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何廣祖帶著三人齊齊叩首。
趙光顯看著四人,淡淡開口問道:“何廣祖、陳庚堯、徐茂棟、劉呂,你們可知罪?”
“啟稟太孫殿下,罪臣知罪,但罪臣想檢舉何廣祖、陳庚堯二人,以求能罪不致死。”劉呂叩首指正。
趙光顯眉頭輕皺地哦了一聲,然後目光便看向劉呂。
“說說吧。”趙光顯揮手道。
“回殿下,罪臣雖犯貪汙之罪,但起因都是何廣祖和陳庚堯二人所要挾,如臣不答應此二人,此二人便要你官威壓人,所以罪臣真就是迫不得已的啊。”劉呂哭喪地說道。
“胡說八道,我何時要挾過你,真是一派胡言!”何廣祖不屑說道。
在他看來,反正都要死了,但你卻不能惡意詆譭他啊。
他雖是貪官,但卻有三種錢不貪,結果這群人自己作死,還把他帶了出來。
趙光顯揮了揮手,目光又看向了陳庚堯和徐茂棟。
“你們呢?”
陳庚堯叩首:“殿下,罪臣貪腐確實罪不容誅,只求殿下給個痛快的。”
“殿下,罪臣和劉呂一樣,都是被這二人脅迫的,如果罪臣不貪腐這筆錢,罪臣就拿不出俸歲交給他們。”
聞言,趙光顯好奇詢問道:“俸歲是何物?”
“啟稟殿下,俸歲是他們這個圈裡的一種叫法,是指過壽、發俸祿時行賄之物。”一旁暗衣衛解釋道。
趙光顯哦了一聲,點點頭。
其實以俸歲的這種叫法有很多,每個圈子都有各自的叫法,比如茶歲、鹽歲、喜歲等等。
“何廣祖,你有何話可說?”趙光顯笑著再次問向何廣祖。
“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罪臣既然已是死路一條,再多的辯解已無回頭之路。”何廣祖無奈回答道。
趙光顯點點頭,目光看向陳庚堯:“那你呢?”
“罪臣已知是死罪,再多背上兩條罪責也無所謂了。”陳庚堯叩首回答。
當聽到何廣祖和陳庚堯願意替他們背罪,徐茂棟和劉呂內心高興至極啊。
如果兩人願意替他們揹著罪名,兩人就可以不用死了,到時候在發配路上,再那麼打點個一二,甚至還可以減刑。
就在徐茂棟和劉呂內心歡喜以後如何脫罪時,趙光顯的話瞬間讓他們愣住。
“孤考教你們三個問題,如果你們答對了,孤既往不咎,要是答錯了,就回到天牢等死吧。”
聞言,何廣祖低著腦袋與陳庚堯互相對視一眼,他們曾經就聽過,眼前這個殿下很喜歡給臣子出題,但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聽好了!你們既然是貪官,那孤就問你們,何為貪官?真正的貪官是什麼樣子的?”
這問題一出,何廣祖四人都是一臉的蒙圈。
這算是考驗他們?
“殿下,罪臣以為,貪官便是鉅貪,無論是什麼錢,只要收到自己錢袋子即可。”劉呂率先回答。
徐茂棟趕忙附和道:“對,罪臣也是這樣認為的,無論是朝廷撥款,還是百姓的錢,只要能動用權利吞下的錢財,便是貪官。”
在他們心裡,這題就等於白送,畢竟他們什麼錢都敢要,妥妥的貪官啊。
“殿下,罪臣認為,貪要有度,雖然罪臣確實貪墨了朝廷發下來的賑災款,但罪臣也將災民安頓好了,而且沒有一個餓死之人,至於罪臣偷換朝廷賑災概念,也是想為了治下百姓。”陳庚堯回答道。
趙光顯哦了一聲,笑著問道:“那你認為自己是清官咯?”
“罪臣不敢,罪臣貪墨錢財確實是事實。”陳庚堯回答道。
對於陳庚堯這個被牽連的人,趙光顯很清楚,對方只是把賑災米給換成了麩糠,甚至反貪局抄家時,也只是在陳庚堯家中翻出三百兩銀子。
趙光顯將目光落向了何廣祖:“你呢?”
“罪臣本身就是貪官,只是罪臣有三不貪罷了。這科舉錢罪臣不貪,賑災錢罪臣不敢貪,辦不成的錢財罪臣不貪。”何廣祖回答道。
趙光顯帶著笑意問道:“為何這三種錢,你不貪啊?”
“科舉乃是我大乾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有助於維護朝廷人才儲備,並能安定各地百姓。”
“罪臣自幼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