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陽下午去了縣衙。
他知道由於早上走得匆忙,楊元慶肯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問自己的,於是自己就過來了,有些事還是要講清楚的。
跟著顧尋陽一起來的,還有一架馬車,駕車的是張虎。
杏花村走上正軌之後,顧尋陽也是讓李二狗打造了幾駕方便出行的馬車,樣式不算精緻,但結實耐用,出行之時不用再頂著風雨烈日。
楊元慶聽說顧尋陽來了也迎出門來。
“賢侄,你這是拉了什麼一大車的?”
楊元慶有些好奇,顧尋陽來縣衙找自己歷來都是提一罈杜康酒就過來了。
“叔父,先拉到後院去。”
越來越熟悉以後顧尋陽在楊元慶面前也是越來越隨意,好在楊元慶知道他的性格,也不介意。
張虎給楊元慶見了禮,便拉著馬車去了後院。
楊元慶和顧尋陽邊走邊說,到了後院的時候張虎已經從車廂裡抬下來幾大個箱子。
楊元慶正準備再詢問,顧尋陽卻走上前去開啟了箱子。
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哪怕是楊元慶這樣一縣之最高長官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眉毛一挑沉聲問道:“賢侄,你這是?”
他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銀子,確實是顧尋陽沒理由給自己送那麼多銀子啊,在那一瞬間他心裡都在想,這少年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這是要賄賂自己?
顧尋陽把楊元慶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
趕緊解釋道:“叔父,別緊張!是這樣的,當初在建杏花村的作坊之時您給了小侄不少幫助,小侄一直銘記在心,於是給您算了兩成的乾股。
經過了幾個月的努力,也算有些收穫,這些都是按照分成算下來以後您該得的,今日無事便給您送過來。”
顧尋陽沒有直接說是給縣衙的,雖然他知道楊元慶拿了這個錢多半也都是花在縣衙所需的各種開支上,但是他還是說成了是給楊元慶的,雖然說他是個清廉的父母官,可他也是要養家的,至於這錢到底將來去向如何,就不是自己該管的事了。
張虎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心裡很是舒坦。
他自己主動請辭跟了顧尋陽,原本心裡對楊元慶就有些愧疚,在顧尋陽跟他說了會給楊元慶分錢後他很是開心,比顧尋陽把錢分給自己還要開心。
對這少年公子也更加的滿意,更加的尊重。
楊元慶聽後心裡舒了一口氣,他是真怕是顧尋陽做了什麼缺德事,上門來賄賂自己,並不是為難於自己是不是要為了這少年徇私枉法,那不是自己的風格,而是在為顧尋陽擔心。
沒了擔憂,楊元慶臉色也不再那麼嚴肅,佯裝生氣的道:“你有那心我就很開心了,提上兩壇杜康酒咱爺倆喝上幾杯就行,送來這許多銀錢豈不是壞了我的名聲?”
顧尋陽一聽心下明白,轉過頭對張虎說道:“張虎,起初建那杏花村,咱們錢不夠,是不是跟楊大人借了三千兩銀子?”
“嗯?哦,啊對對對,借了借了。”
張虎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他也是聰明人,馬上就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
顧尋陽這才轉身提高了聲氣對著楊元慶說道:“楊大人,當初您對小侄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今所借銀錢連本帶利如數奉還。”
楊元慶哭笑不得,你整這一出給誰看呢?這也沒別人啊。
顧尋陽也沒管那些,平和的繼續說道:“叔父,接下來縣衙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您就收著吧,這只是第一筆分紅,以後杜康酒每個月的收益,都會按約定的分成送到縣衙。”
楊元慶最後還是收下了那三千兩白銀。
三人一起到了客廳,自有下人沏好了茶。
楊元慶到現在都還有些震驚,開口問道:“這杜康酒真有那麼賺錢?”
顧尋陽也說了自己這只是兩成的乾股,那豈不是說他一下就賺了一萬五千兩白銀?
顧尋陽也沒打算隱瞞,如果楊元慶要查,他也瞞不住。
“叔父,這杜康酒的利潤還得分給明月樓兩成,當初手裡有些緊張,小侄從明月樓李媽媽的手裡拿了一千兩,而且售賣的渠道也是借了明月樓的手。”
楊元慶點了點頭,顧尋陽如此說那也是預設了自己心裡的猜想,看來顧尋陽說的沒錯,這商業運作得好確實大有所為,
只是這明月樓……
“賢侄,那明月樓,你自己注意一點,明月樓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