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手中利刃一刀扎進蘇廣為右腿,只聽一聲慘叫,混亂的廝打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你……你膽敢謀害我?祁御,你已不是太子,只要我傳信到帝京,你便是死!”
蘇廣為指著祁御的臉,還想說什麼,祁御已經掰斷他的手指。
“是你搶奪在先。威逼利誘無辜百姓,貪佔百姓糧食據為己有,我即便不是太子,照樣收拾你!”
不再給蘇廣為說話的機會,祁御咔嚓一下便卸掉了蘇廣為的下巴。
再看陸續從四周趕來的援軍,祁御舉起手中的匕首,怒問,“將我們的糧食,交出來!”
祁御一句話,一呼百應。
流放地的所有人都齊齊吶喊著:“交出糧食,交出糧食!”
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跌跌撞撞從宅子裡跑出來,“手下留情!”他一邊高呼一邊喊,湊近祁御時,突然手中一揚,雖然祁御旋身一轉躲開,但他暗器之下,不知什麼東西又從他袖口鑽出,猛地爬進祁御衣襟,很快,沒入肌膚。
“祁御,放開我家郡主!”
瘦高男人攤開掌心,露出盒子裡正在蠕動的綠色母蟲,他笑得滿臉得意,“此乃我族秘藥,傀蟲。如今子蟲已進入你體內,只要我控制手中母蟲,便能讓你嘗試鑽心噬骨之痛,直到三日後被子蟲吸食血液而亡。”
“殿下/祁御!”
聽到這話,趙立和江執幾乎同時看過來,急切地望向祁御。
祁御卻未感覺到任何不適,若非剛才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蘇廣為身邊這人的話。
但傀蟲,他倒是有所耳聞。
傳聞這是苗族一代盛產的蠱術,言外之意,中毒者如若傀儡。
剛才這人將子蟲投入他體內,若以此召喚母蟲,他便遭到子蟲的反噬。但據說此種蠱術已經失傳,沒想到在都平郡,蘇貴妃的娘族手裡竟然還有。
是了,他想起來了。
忱兒死的那日,他見到過這綠色的幼蟲,當時還以為是果蟲,他曾拂開,沒想到當時便進入他身體過。
難怪他想不起那日為何突然殺了忱兒,原來一切都是蘇貴妃在操控。
他竟不惜拿自己的親生孩兒換走他太子之位。
好惡毒的女人!
“無礙。”
祁御揮手,示意趙立和江執不要太緊張,他拿出匕首,將中毒的那隻手掌心劃開一道血口,很快,有黑色的血液被他運功逼出。
那日太醫便是這般操作的。
“沒用的!此傀蟲若無母蟲召喚,任由你放幹了血也出不來。祁御,放了我家郡主。”
祁御不但沒放人,怒極之下,更是一刀再次扎進蘇廣為左腿。
耳邊慘叫震耳欲聾,祁御面不改色頂著腥紅的眼,陰冷深邃,“把我們的糧食交出來,我便放人。”
母蟲,他不要!
“你……”
瘦高男人完全沒想到祁御如此捨得下自己,他原以為按照之前和郡主商量好的對策,待祁御來了都平郡之後,便將人拿下,再對其投入傀蟲以此控制他,日後便有源源不斷的糧食來了。
沒錯,幾日前他們收到密保,槐村有糧,還說什麼神明賞賜的。
郡主便召集四周的流民去搶,百姓們不願,便以家人性命威脅,最終湊齊了千餘人去槐村。
那日運氣好,祁御和看守的衙差趙立不在,他們順利搶走了流放的所有食物,以及大鬧槐村,諸多百姓家中糧食也被他們搶奪而來。
都平郡還沒到饑荒地步,但逐漸已有缺水斷糧之勢,況且郡主曾說,他被下放到都平郡,都是拜祁御所賜,這次就是為了報仇。
反正有蘇貴妃做靠山,反正他被貶為流犯,不敢造次,沒想到祁御如此兇狠,瘸了腿還這麼強悍,不但扣下郡主做人質,解藥都可以不要!
剛才,若祁御以解藥和郡主交換,他會在郡主安全後,放出母蟲,誘祁御病發,但他現在只要糧食,誰知道糧食給了他們之後,他們會不會放過郡主?
“好,我們把搶回來的糧食還給你們,但你要先放過我們郡主。”
男人對身後的人說了什麼,很快,一個揹著醫藥箱的大夫匆匆跑過來。
祁御卻不慌不忙,“我祁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拿食物放人,必定會放。我要你們如何搶奪走的,如何送還回去,不然……”
他手中的匕首移動到蘇廣為的下顎,“我宰了他!”
有軍營坐鎮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