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重,“慕家一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肅王府。”
獻帝臉上蒼白,聽得此話,卻是猛地坐直起身,“你想給慕家翻案?”
此刻,他漆黑的眼底,流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慕家沉冤終會昭雪,不過早晚罷了。”雲硯之不承認,也不否認。
“皇叔放心,這事我不急。”
獻帝也似穩住了心神,連連頷首,“沒錯,此案是太后親自斷的,如今朕還沒能重掌朝政,你的身份想要恢復,還需一個契合的時機。不管是太后還是肅王,都不能打草驚蛇!”
雲硯之也深有此感,“皇叔,稷允並非衝動之人。”
“也是……你向來沉穩,這些年,竟能忍著不去看二嫂……”不知想起什麼,獻帝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似乎真的累了。
提及那人,雲硯之眸色微緊,卻沒吱聲。
皇帝道,“也正因你這性子,朕才放心讓你留在永定城這個漩渦裡,如今你已順利接掌皇兄留下的神風營,這些年我們叔侄倆的隱忍總算都值得。”
“找個機會,去看看二嫂吧,讓她有個念想,以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雲硯之眸光深邃,沒有應下,只道,“皇叔放心,待稷允恢復身份,定會想辦法讓太后還政。”
獻帝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指望能當一個功在千秋的盛世明君,至少,得給這日漸頹敗的大慶朝,選一個合適的太子……”
“待朕歸天之後,也不至於沒臉去見父皇和裴家的列祖列宗……”
雲硯之走出清正殿,抬眼望去,被遮掩在層雲疊嶂後的一輪紅日,一點點破雲而出。
粼光早已候在殿外。
見他出來,上前低聲道,“東方延已被打入天牢。”
“知會過秦時凜了?”
粼光頷首,“秦侍郎說請將軍放心,到了他手裡的人,就算是鐵齒銅牙,他也能撬得開嘴。”
雲硯之抿唇,“告訴他,不管是青雲關還是湯城,但凡抓到一點線索,立刻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