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位置,分明是想叫夏夏難堪!”
這名貴女名喚紀晴,是後花園欺負連雅君三人其中之一,也是戶部侍郎的嫡女,因兩人父親同在戶部,她一直以杜知夏馬首是瞻。
紀晴這一通指責,聲音極大,宴廳內的人也將前因後果聽得七七八八。
竊竊私語的聲音隨之在宴廳中響起。
“這雲大小姐好大的威風呀。”戶部尚書杜夫人見自己的女兒被欺負,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看向何氏。
“我家夏夏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你們,又是吃蟲又是潑酒,敢情你們承恩侯府今日不是來赴宴,是來找茬的?!”
說完,她還下意識看了肅王妃一眼。
顯然是在挑撥離間了。
見何氏不說話,她又道,“怎麼,侯夫人這是預設了?”
何氏不動如山,冷笑,“我女兒還沒開口,你們就七嘴八舌爭著說,那就讓你們說個夠唄。”
“你!”杜夫人氣急。
廳中卻仍響起幾聲不合時宜的壓抑訕笑。
杜知夏隨即哭出聲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好好一場宴會,偏偏不小心得罪了雲大小姐……”
她將頭靠在貴女的肩膀上,聲音卻不小,“明知她不好惹,連心繫雲薇的世子爺,都不得不向她示好,忍著噁心答應與她定親……”
肅王妃揉了揉太陽穴,朝裴遠廷看去,“禛玉,幾位小姐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沒想到,戶部尚書的女兒居然這般不知好歹,敢在她的宴席上鬧。
可如今,她們聲聲指責雲恬,她作為主家若是明著幫雲恬,未免讓人詬病。
裴遠廷英挺的眉早在雲恬被潑酒的時候就打了幾個死結。
眼下,杜知夏還在變本加厲敗壞雲恬的名聲,他倏地站起身,寒聲道,“杜小姐喝醉了,杜夫人不如早些送她回府歇著為好。”
話落,他走到雲恬跟前,見她裙襬也溼了一大片,朝婢女吩咐道,“快去拿披風來。”
迎著眾人看熱鬧的目光,雲恬卻是從容婉拒,“不必麻煩,茱萸已經回馬車裡取了。”
裴遠廷的視線與她交匯了一瞬,垂落到桌案上她喝了一半的酒盞上。
他看向杜知夏,瞬間冷了眼,“杜小姐剛剛說,雲大小姐用手裡的酒潑你?”
杜知夏被裴遠廷看著,只覺得耳際發熱,忙不迭點頭,“是啊,我與連雅君說話,不小心歪了杯子,雲大小姐怨我弄溼她衣裙,便將她杯裡的酒潑在我……”
她欲言又止,捂著自己溼透的胸襟處,嚶嚶地哭,“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抬不起頭見人!”
見狀,眾人紛紛低聲叱責雲恬的行徑。
兵部尚書夫人本想開口,卻被東方悠悠輕扯衣袖,搖頭阻攔。
裴遠廷忽然笑了,“那可真是稀奇了啊。”
聞言,眾人紛紛朝裴遠廷看去。
裴遠廷溫潤的眉眼滿是譏誚,“開宴時,我給雲大小姐斟的明明是茶水,怎地潑到杜小姐身上,卻成了酒?”
他盯著杜知夏陡然蒼白的臉。
“這麼有趣的戲法,到底是怎麼變的,不如請杜小姐再給在座各位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