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小小的鉤子連著白色的魚線,直接鉤進了張隼的面板中。
“你沒死!”
張隼波瀾不驚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愕。
鑑於鬼獵槍之前無論擊中誰,被擊中的東西都陷入了沉寂,張隼並沒有懷疑蒲倜會是意外。
張隼立刻反應過來,他抬起拿起獵槍的手臂對準了蒲倜。
“怎麼可能再給你機會。”蒲倜陰狠的說道。
鉤子鉤到的地方是張隼的肩膀,蒲倜扯動魚線,張隼卻感覺靠近肩膀方向的肺部似乎要被鉤了出去。
鉤子在張隼身上,
張隼這才聞到鉤子上的氣味,那是厲鬼特有的氣息。
“他要把我的厲鬼給鉤出體外。”
撕裂感從肩膀傳來,端著槍的胳膊變得無力,似乎那個肩膀從來不存在一樣。
不僅是肩膀,是整個人,被鉤到後張隼感覺自己像是一條無力掙扎的魚一樣,
一身手段被魚鉤所限制,根本使用不出來。
但現在,
張隼卻並不驚慌,蒲倜並沒有收線,也和張隼保持著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扭曲之鬼在體內仍然活躍,他並不是張隼駕馭的鬼,充其量,他只是存在於張隼體內的鬼,被鬼肺所限制,能力可以為張隼所使用。
不過代價十分大,比張隼開啟了八層鬼域都要大。
蒲倜的左眼一會兒發白一會兒又回過神,右眼不受他控制一樣緊緊的閉上。
“呵呵...我的時間...並不多。”蒲倜僵硬的說道。
隨後回過神採。
“你很幸運,又不幸,張隼。”
“如此強大又謹慎的馭鬼者,如果你從這裡出去的話,一定會成為在你們這個時代頂尖的馭鬼者。”
但蒲倜看著張隼又搖了搖頭
“可惜,你來了這裡遇上了我。”
“我要活命,所以,
不好意思。”
蒲倜意識到自己說偏了,他笑了笑
“幸運的是,
你不會死,但不幸的是,你會代替我,變成它的奴隸留在這裡。”
蒲倜說著,已經想象到自己回到外界,他的笑容越發興奮。
一甩手,一條魚竿上又一根魚線連著魚鉤鉤起了張隼的皮肉。
這次,連鬼心都被魚鉤限制。
蒲倜皺著眉頭,魚竿此時已經緊繃,他甚至已經控制不住張隼這條大魚,如果再拖下去的話,魚竿可能會斷。
斷掉的下場,他會死。
“沒時間跟你廢話了張隼,它已經盯上了我了。”蒲倜說道。
他看著在黑暗中雙眼散發著幽幽紅光的張隼,沒來由的心中有些驚慌。
鮮血自張隼的五官中不要命的流出,鬼心對魚竿詛咒的抵抗從一開始就前所未有的激烈。
復甦的程度不斷增加,到現在,鬼心與鬼肺已經復甦了四分之三。
可張隼已經不在乎鬼心到底復甦了多少,他只有一個念頭
殺
殺了眼前的人,蒲倜。
甩動魚竿,張隼被蒲倜的力道帶到向前踉蹌幾步,兩條魚線交錯纏綿,緊緻的魚線將張隼的衣服勒的緊緊的,甚至滲透到了肉裡。
冰冷的血液從被勒出的傷口中湧出,不斷侵蝕著魚線。
蒲倜感覺越來越不妙,但那個手段非得張隼到近前才能使用。
張隼越是鎮定,蒲倜反而越慌,他心中越來越沒底。
但對於他自己‘釣鬼人’稱號的自信,他不相信有馭鬼者能在他的魚鉤下還能使用厲鬼的力量。
“告訴我,中了那一槍後你為什麼沒有死。”張隼語氣平靜的問道。
他身上的鬼心與鬼肺在不斷反抗著魚線,緊繃的魚竿已經彎曲到誇張的程度,將張隼慢慢收線牽引過去,蒲倜感覺十分吃力。
這比他之前釣任何鬼都要困難費力。
“快死了,你話還那麼多。”蒲倜咬著牙說道。
緊緊幾步路,張隼的速度如同挪動一般。
同時蒲倜還在防著張隼的後招與四海飯莊的恐怖存在,所以也沒有敢使用全部力量。
“死前做一個明白人,也讓我可以瞑目不是嗎?”張隼說道,甚至他還笑了笑。
這一笑讓蒲倜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諷刺。
又一根魚線從魚竿分裂而出,纏繞住了張隼。
蒲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