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沉悶又幹澀,即將走出去橋的張隼身體忽然頓住了。
因為,後面來人傳來的氣味很誘人。
食慾幾乎佔據了張隼的理智,張隼好想吃掉他。
鬼心的心悸讓張隼回過神,張隼的腳只差一點踏出木橋。
一把刀,從張隼的背後切入身體,卻奇奇怪怪的沒有留下任何傷疤。
沒有疼痛,
只有冰冷。
刀又重又鋒利,從張隼的身上劃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隼身上的厲鬼在刀沾上身體時突然沉寂。
無論是鬼心還是鬼肺,抑或是扭曲只鬼。
“明明大廚已經被我殺了,為什麼...”張隼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僵硬了。
視線停留的最後一個場面,張隼扭頭看過去。
一個瘦瘦高高的人,身上穿著廚師服,
手上拿著本應該掉到橋下去的菜刀。
張隼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迷迷糊糊間,張隼感覺自己的被扛了起來。
隨著抗他的人走動而不斷起伏。
張隼此時腦海裡有很多很多問題。
為什麼大廚明明掉到了橋下水中卻會復活出現在橋上。
為什麼這把菜刀明明也落入水中卻會出現在這個人的手中。
現在抗著他的人是誰,他又和四海飯莊,或者蒲倜有什麼關係。
輸,張隼並不意外,與厲鬼對抗,抑或是駕馭了厲鬼的馭鬼者對抗,輸贏都是無常的。
因為這不是常規的對抗,規律與規律的對抗沒有強大與弱小。
這一切都是不確定的,現在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未知的事。
如果蒲倜說的沒錯的話,不合格的人可能要被做成養料,餵給它的奴隸吃。
大廳中發生的事到現在過去的時間並不長,張隼還歷歷在目。
鬼心鬼肺鬼胃在此時都陷入了莫名奇妙的沉寂,但,它們的狀態仍然是失衡,鬼心鬼肺與新加入的黑色胃碎片都處於一個臨界狀態,
只差一步,
只有這三者中其中一個出現差錯,張隼都會一命嗚呼。
二廚扛著意識模糊的張隼慢慢回到了四海飯莊。
越靠近四海飯莊,鑽入張隼鼻子裡的濃厚的香味越來越多,張隼大腦裡另一道模糊的意識又活躍了起來。
它在使勁擠壓撕扯著張隼自身的意識,甚至想要把張隼給完全從這個世界抹去。
黑色的胃在張隼的體內生根發芽。
“這就是奴役的手段嗎,飢餓的意識...”
模糊間,張隼想道。
強烈的飢餓感讓他想要把自己給吃掉。
但無論是張隼還是這道奇怪的意識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鬼心在此時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一個新的意識因鬼心慢慢出現在張隼的鬼心中,它在潛伏。
香味越來越濃重,那道飢餓的意識越來越活躍。
張隼已經感覺不到自身的存在,無論是鬼心還是鬼肺,甚至連纏繞在意識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鬼性在此時竟然都消失不見。
身體已經不被張隼主導,而是那道飢餓的意識。
鬼心還在輕微顫動,這不是減輕詛咒的體現,是無意義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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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隼的雙眼已經泛白,癱在二廚的身上,如同一隻死狗一樣。
和當初鬼肺進入體內一樣,張隼的意識開始遊離,脫離了大腦。
主意識已經被飢餓所代替。
在二廚肩上的張隼呆滯著雙眼泛白,長著嘴巴一開一和,似乎在嚼著什麼東西。
“餓...好餓...”
張隼僵硬的說道。
二廚扛著張隼慢慢走上了樓梯,靠左的第一個房間門被他開啟,裡面的香味更加濃厚。
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鍋碗瓢盆被擺放的整整齊齊,但上面的油層都已經可以刮下來當固態油了。
牆壁被煙燻的漆黑,灶臺上擺放著被切好的菜,如果張隼現在的鼻子還靈敏的話,他能聞出來那是菜上瀰漫著厲鬼的氣息。
灶臺旁邊是一個大大的烤籠,烤籠是不透明的,但從烤籠的上部卻能看到透過通氣孔出來的熱蒸汽,同時散發著淡淡的黃色光線,那是炙熱的火焰顏色。
廚房裡還有一位穿著廚師服的人,他的面色蒼老,腳上穿著一雙老式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