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騎腳踏車,帶著我一路風塵僕僕來到警察局。鎖好車後,我跟他一起上樓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內沒見組長秦浩跟孫肖漢身影,不過兩個內勤女孩在,一看見她們,吳勇就兩眼放光了,走到周函昀辦公桌前坐下,然後伸手要握手:“昨個沒機會好好介紹,我叫吳勇,以後你可以叫我勇哥。”
周函昀有些含羞,沒伸出手,只是躲避開吳勇眼神輕輕點了下頭,回道:“你可以叫我……”
“函昀,昨天聽組長那樣叫的你。”吳勇嘿嘿一笑,又扭頭看向董莉:“昨晚你們怎麼先離開了?”
“組長說女孩走夜路不安全,天黑前就叫我們離開了。”董莉頭髮留得很長,應該用火鉗燙過,有些波浪。火鉗燙髮,是早就流行起來的,不過直到現在,敢燙這種頭的除了富太,或富家小姐,就是在煙花地搔首弄姿得風塵女子,尋常人家得婦人要是燙了這樣頭髮,走在巷子裡肯定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吳勇剛想繼續調侃董莉,眼神瞟到了放在桌子角落的報紙。他將報紙拿起攤開,然後說了句:“這報紙怎麼這樣說咱們?”
昨天在案發現場時,遠處就有記者在,還拍到了我嘔吐時得醜態。我幾步走過去,從吳勇手裡搶過報紙看了看。最顯眼的位置,有個大標題寫著“一群極不專業的人進入了警察局”。
文章內容的確提到了昨天案發現場,聲稱有人沒走到地方就哇哇大吐,有人裝神弄鬼把案發現場弄成了驅邪法事,緊接著嘲諷警察局,成立新部門只是為了安撫民心,核心成員醜態百出。
這篇報道里引用了兩張相片,一張是我彎腰嘔吐時,另外一張是我搬著裝人頭木箱子離開時的。文章最後是疑問句,寫的是“這樣的警察局,這樣的警察,這樣的部門,真值得百姓依賴嗎?”
“現在不止是我們這兒,全國各地都一個樣子,百姓不信任警察局的心理不是一時能夠糾正過來的。”董莉一邊忙著手頭工作一邊說:“需要過程。”
“百姓都不信任咱,這工作幹著還啥勁兒。”吳勇說完,站起身手搭在我肩膀上,也看著我手裡拿著的報紙:“上報的兩張相片都是你,第一個案子風頭就讓咱們奉天搶走了。”
“這種丟臉的風頭,我可不想搶。”我合上報紙,扔到桌子上。
“組長剛才也被報道氣壞了,看完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地摔門出去了。”董莉攤了下手說:“對了,今天你們自行調查,我來時孫哥已經先離開了,他今天相當積極了,要去查什麼女鬼得事兒。”
“看來還是這種事兒能調去他積極性來。”吳勇對董莉說:“今兒我跟奉天混,他去哪我就去哪兒。”
“那個……”周函昀也站起身,遞過來一張紙條給我。
我接過紙條,剛要看,就被吳勇搶過去,開玩笑說道:“是什麼,情書?”
“不……不是。”周函昀憋紅了臉說:“今早來時,組長把昨晚開會總結整理出來給了我,那上面說關……關哥昨晚在調查時,聽茶攤老闆說畫像裡的女孩很可能被賣到有錢人家當丫鬟了。所以我就查檔案整理出了你們調查的那個區域內,能買得起丫鬟的有錢人有幾戶,姓名,住址都在紙條上。想著這樣你們過去查起來可能方便些。”
“什麼嘛,原來是這個。”吳勇失望地把紙條又遞還給我。
我攤開紙條看了看,然後對周函昀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來得路上我還在愁要怎麼找人呢,挨家挨戶地找太浪費時間了。你先篩選了一遍,可真為調查節省了不少時間。要是茶攤老闆資訊準確地話,沒準今天就能找到其中一具頭顱身份。”
“這是我應該做的。”周函昀沒有看我,坐下身後繼續整理桌子上的資料。
“你們都吃早飯沒?一起去食堂呀。”吳勇提議道。
我跟董莉、周函昀紛紛表示已經吃過早飯了。吳勇攤了下手,對我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吃個早飯。肚子咕咕叫了都。”說完他便轉身離開辦公室。我瞟了眼孫肖漢辦公桌,昨晚他辦公桌上,上供用得水果已經收走了。
供臺還擺在正中間位置,我走近些看了看,上面貼著一張紅紙黑字的紙,供奉得是胡黃二仙。
隨後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我發現桌子角落放著個盒子。伸手拿起,開啟,裡面是一塊懷錶。懷錶外殼黃銅質,有蓋,底盤白色。我開啟蓋,指標在動。“怎麼會有塊懷錶放在了我桌子上?”我開口詢問。
“剛才忘記說了。”董莉起身看向我說:“這是我的見面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