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肖漢今天穿著長衫,還給自己配了個眼鏡,看上去倒像是教書先生,就差手裡的戒尺了。
他起身,一撩長衫走到前面,也先拿起粉筆,把線索寫上,然後才回答秦浩組長:“目前我暫時無法確定,王佩的死,與我們調查的案件是否有關。不過……”
孫肖漢賣了個關子,秦浩直接開口提醒道:“趕緊說,別浪費時間。”
“其實我也有個很大膽的猜想,沒準我們調查的那些始終人口,不往遠了說,只說近期,很可能都跟三顱案有直接的關係。當然,我拿不出憑證,這只是我的感覺。”孫肖漢深吸口氣,繼續說:“昨晚咱們聚完,我回家睡了一覺,後半夜醒的。醒來後就輾轉反側睡不著了,就開始琢磨這個案子,別說,還真讓我琢磨出了一些門道來。”
“不會還跟鬼神有關吧?”坐在椅子上的吳勇笑著搭了句話。
“你錯了,這次還真不是。”孫肖漢伸手扶了下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回是有理論根據支援的。首先我們來看王佩出事的那晚,她先是在戲班,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她覺得這個預感可能跟母親有關。其實預感這個東西……”
“不要牽扯到多餘的話題。”秦浩再次提醒。
被打斷的孫肖漢微微皺眉,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是這樣的,其實我是想說王佩出現了不好預感,這件事是無法控制的。你們懂麼?”
我坐在椅子上,一邊記錄孫肖漢說的話,一邊聽。他說完後,我恍然大悟:“既然是無法控制的,就說明兇手並不知道她那天會從戲院出來,所以王佩出事,不是兇手精心計劃的。孫哥,你是這個意思吧?”
“聰明,就是這個意思。”孫肖漢這次並未扯到邪門歪道上,而是一臉認真說:“因為無法預算,兇手便不能夠知曉王佩那天晚上會出來去看母親,所以無法提前計劃。按我說,王佩出事的那晚,兇手是恰巧遇見了她。又或者……兇手習慣性手法是深夜出來遊蕩,作案是隨機的,看見單獨女性便下手。”
“根據我所調查的情況,失蹤少女也並非全都是在夜晚失蹤,午時、上午都有。”我想起了第一天下午在貓耳朵衚衕得調查:“晚上,夜深人靜兇手出來作案相對容易得多,可如果按照孫哥所說,所有女性失蹤者很可能都跟這個案件有關的話,那白天,兇手又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犯案的呢?”我搖了搖頭:“這點我實在無法想通。”
“犯罪心理學上說,兇手不會毫無徵兆地改變殺人手法。”坐在靠牆那邊的董莉插嘴說道:“暫時我們對案件瞭解得並不多,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孫哥調查的這個王佩,只是其中一個個例,還無法確定是否與三顱案有關。三顱案死者,先是失蹤,後被拋屍,可是王佩,是有人目睹了無頭女鬼。假設那個打更人當時看見的並非女鬼,而是兇手在運屍,恰巧被撞見了。可這中間還有個細節,那個打更人當時離得並不遠,為什麼看見了‘女鬼’,卻沒看見運屍的兇手呢?”
“不管是否屬於同一案,只要涉及到人命,就在我們的調查範圍之內。”坐在前面得秦浩站起身,來回徘徊兩步,站到孫肖漢身邊說道:“那這樣,肖漢,你繼續調查王佩這邊,看看是否能夠查到更多細節。”
“好嘞。”孫肖漢應了聲,一撩長衫走到自己座位前坐下。
“王佩目前是我們調查這個案子的分支,暫時跟主調查的三顱案是否有關聯不知,我們也先不需要去判斷,就像剛才董莉所說。”秦浩轉身看了看黑板,然後說:“吳勇……”
秦浩得話還沒說完,吳勇便站起身打斷他解釋道:“組長,我昨天一直是跟奉天調查的,他剛才說的,都是我們一起查的。”
“我知道。”秦浩扭頭看向吳勇說:“我是想問你今天是繼續跟奉天在一起,還是單獨調查?”
“當然是一起。”吳勇答。
“行。”秦浩點了下頭,讓吳勇坐下,然後看向周函昀說:“函昀,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周函昀含羞地搖了搖頭。
“那行,今……”秦浩得話還沒說完,辦公室門外有人敲了兩下門後,一名警衛走進來敬了個禮說道:“報,警察局外一位叫王連軍的來找關奉天。”
我聽見後站起身,對秦浩說道:“王連軍就是王桂花父親。”
“你下樓去見吧。”秦浩揮了下手。
我離開開會區,徑直走出了辦公室。跑下樓時,我看見王連軍正站在門口,對我熱情地擺了擺手。我走進王連軍時,聞見他身上一股酒味:“昨天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