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章 對線索的梳理

“出醜倒沒有,就是吐了小酒館一地,說到動情處還哭了。邊哭邊說自己小時候得夢想就是當像包青天、狄仁傑這樣的大偵探,終於有機會了,所以這次一定要破案,一定要抓到兇手。”吳勇拍了拍我肩膀,若有所思說:“從昨天跟你跑了一天,其實我能夠感覺到,你是真心想抓住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可很多事兒越在乎越容易適得其反。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沒想到從吳勇嘴裡,能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轉頭看向他。

吳勇光著膀子,剛才從屋裡走出來時我並沒太在意,此時看見他胸膛、肩膀、包括腹部,都有很多大大小小傷疤,有的像是刀砍留下來的,有的則像是子彈穿過身體留下的。

“這些傷……”我詢問。

“我的榮譽。”吳勇轉過身,走到門前,伸手拿過衣服。

他背過身時,後背也有傷,像是被藤條之類抽打留下的。能留下這麼多傷疤,想必當時一定是皮開肉綻了吧?

“上過戰場的人,哪有不受傷的,我這算不錯了,胳膊,腿還都在自己身上。”吳勇穿上衣服說道。

雖然洗了臉,頭痛減輕了些,但還是感覺有些眩暈。從兜裡拿出懷錶看了眼,上午六點半。於是我對吳勇說道:“昨晚沒回家,恐怕我父親急壞了。我得回去給父親報個平安,順便換身衣服。”

“你騎我腳踏車回去,在院子裡。”吳勇說道。

院子裡散養著兩隻公雞,紅色雞冠子很大,走起路來昂首挺胸。我找到腳踏車開啟,推出去,左右看了看後,騎車離開。

這裡離我家並不遠,中間隔了一個衚衕,不過這個時間,估計父親已經去了鐵匠鋪。所以我先去了鐵匠鋪一趟,裡面父親的倆徒弟卻說父親今天並沒過去,我這才騎回家。

剛進家門,父親便一臉擔憂地迎了出來,見我沒事,直接板起臉,抽了口菸袋鍋詢問:“去哪了?一晚上沒回來。”

“昨晚組長安排我們吃飯來著。”我走近父親。

父親似乎聞到了我身上的酒味兒,緊皺起眉頭說:“喝酒了?”

“恩。”我點了點頭。

“工作才兩天不到,就養出臭毛病來了?”父親用菸袋鍋輕輕敲了下我腦袋,然後說:“行了,你沒事兒就好,趕緊進去洗洗。我去鋪子了……”

還沒等我說什麼,父親便抽著菸袋鍋朝院兒外走去。走到門前時,他停下腳步,看了眼旁邊停著的腳踏車,長舒了口氣。

想必父親以為我出了什麼意外,擔心了整晚。

走進灶房,桌子上擺放著早飯,我過去拿起一個饅頭塞嘴裡,然後進屋開啟裝衣服的箱子,在裡面翻了翻,翻出了母親去世前為我做得白布衫衣,又找了件乾淨,沒有縫補的粗布外衣。

我母親是裁縫,清末年間在一家旗袍店工作,當時據父親說,很多人都喜歡母親製作的旗袍,那時稱呼這個職業為繡娘。後來社會動盪,為了生存,她就在家裡,靠為衚衕里人縫補些破衣衫餬口。

在我小時,母親經常抱著一堆破衣爛衫回來,整晚都藉著燭光縫補。現在回想,其實那些交給母親衣服的人,只需要母親把破的地方縫補好,能夠對付穿就可以,但母親還是會為其搭配布料,亦或者在破的地方秀個小圖案。

因為技術很好,縫補過得衣服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有縫補痕跡,所以來找母親縫補衣服得人也就越來越多。

母親是操勞過累去世的,去世前剛好為我做好了這件衫衣。

我一直捨不得穿,放在箱子裡。此時捧起白布衫衣,回憶起兒時跟母親的點點滴滴,不自覺流下一滴淚水。擦掉眼淚,將其穿在身上,或許最近幾年我又長了個頭,衣服稍微小了點兒,不過還沒到穿不了的程度。

“母親,希望您能保佑我儘快破了這個案子。”我撫摸身上穿著的白布衫衣,深吸口氣,又拿起粗布外衣套上。

換好衣服,我便將剛才拿著的饅頭幾口吃了下去,跑去灶房喝了口水,便離開了家。

我先去接上了吳勇,騎著車去了警察局。回到辦公室,我發現辦公室收拾出了一塊兒區域,用於專門總結整理線索用的,前方還有很大一塊黑板。

黑板上寫著的是“南運河三顱案”。

見人員到齊,組長秦浩從自己辦公桌前起身,喊了句“開會”,然後率先走到了黑板前。

幾人紛紛來到黑板前,找了個椅子坐下。

除了我,其餘幾人也都脫掉了警察服,穿上了便裝。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