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對警察說謊的後果。”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看著王連軍說:“提供假證,故意說謊,也是會被抓進牢房的。昨天我那個同事跟著兩名打手去你家時,本是想著等你回去,可你媳婦說,每次在閨女這邊拿到錢後,你都會去賭坊,什麼時候輸個溜乾淨才回家。有沒有這事兒?”
“敗家娘們,咋啥都往外說。”王連軍小聲嘟囔了句,然後一邊踢著地上得土一邊說:“是,吃喝嫖賭我佔倆。”
“我看現在坑蒙拐騙,你也要佔上了。”我深吸口氣說:“如實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閨女根本不再陳廣興家?”
“知……知道。”王連軍終於說了實話。
“怎麼知道的?”我詢問。
“在賭場,那天我去賭博輸了,剛想要走,有個人叫住了我。那人歲數跟我差不多少,可能比我稍微小點兒,姓陳,他問我是不是王桂花父親。後來瞭解才知道,他也在陳廣興家工作,是個廚子,給做飯的,大概兩個月前,他賭博欠錢,打算偷些首飾賣掉,被抓了,所以東家就把他攆了出來。他說他有一次在東家門前見到過我。”
如果是買到陳廣興家的奴隸,或者丫鬟,通常都會跟隨主家姓。像是陳二掌櫃,應該也是這種情況。“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我詢問。
“他問我想不想多搞點錢翻本。”王連軍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誰不想搞到很多錢,不過想的人多,可是去哪兒搞啊?我當時對他也是這樣說的,然後他讓我把耳朵湊過去,跟我說了我閨女的事兒。說是東家大太太冤枉她使用巫術,給關了起來,後來被另外一個丫鬟放跑,逃了。他告訴我現在桂花並不在主家。”
“聽見閨女在主家受了委屈,你竟然不擔心?”我不敢相信,王連軍得知閨女受了委屈,並且差點被油炸,竟無動於衷,還想著坑主家點錢。
“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窮苦人家哪有不受委屈的。”王連軍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問題,然後接著說:“那人給我出主意,讓我這個月結算酬勞時在過來,不管他們怎麼樣,我都要求見閨女一面。到時閨女不在主家,對方又不敢說人跑了,就只能給我錢了事。”
“你知道自己閨女從主家逃了出來,但卻沒回家。”我長嘆口氣:“就不好奇自己閨女逃出來後去了哪兒?”
“她肯定怕主家找,怕回來我在給她送回主家去唄。所以不敢回來。反正她有腿有腳,在外面待不下去了,就會回來。”王連軍回答:“昨天主家的確把桂花這個月份酬勞給了我,在我要求見閨女一面情況下,他們又多塞給了我些。我一看這麼容易就把錢給了我,就有點蹬鼻子上臉了,以為他們還會給我更多錢,誰想那個陳二掌櫃卻翻了臉,讓人把我趕了出來。”
“所以你今天一大早來,還指望警察會帶你過去跟主家要錢?”我有些不解。
“其實天兒沒亮我就往這邊趕了,來到這邊後我先去了陳家,以為昨天有長官參與,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一定給我一筆錢了事。可是我過去,他們態度依舊強硬,所以我才來這裡的。”王連軍輕咳了兩聲,說道:“怎麼說我女兒是在他們家跑的,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怎麼也得賠償我點兒錢吧?”
“既然你把閨女賣給了人家,總體來說你閨女就已經不算是你閨女,而是陳家人了。”我清了清嗓子說:“那份證明上白紙黑字些得清清楚楚,其實你閨女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賺到的酬勞交給你,交給你是情分,是念著你得養育之恩。”
王連軍並沒有被我得話觸動,而是看向我說:“他們要不賠我閨女,要不賠錢。我現在錢沒拿到多少,閨女也不知生死,那讓我們老兩口跟癱瘓在床的兒子咋活啊。”
“該咋活就咋活,你跟我這兒撒潑打諢是沒有用的。”我語氣嚴厲地說了句,然後皺起眉頭:“行了,先回去吧。你女兒的事兒,要是有新進展,會有人去告訴你的。”
我沒在繼續聽王連軍嘮叨,直接掠過他朝警察局走去。剛走幾步,我便看見了組長秦浩站在門口,手裡拿著我的挎包,盯著我這邊。我走近,秦浩把揹包扔給我,然後說:“我讓吳勇去跟孫肖漢了,今兒咱倆一組。”
“啊?”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搭檔不能固定,查案過程能夠對彼此有個瞭解。這是你出來後,董莉提出來的建議,我覺得挺好,吳勇、孫肖漢也同意。”秦浩笑了下,然後仰了下頭,用下巴朝王連軍那邊指了下說:“怎麼個情況?”
“早上去了陳家,被攆了出來,還以為我們能幫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