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又響。
其他人去服務,又答沒事,攆回來了。
停歇幾分鐘,那頭再摁,意思再明顯不過,其餘人將目光望向他:……
寧遠忍無可忍,摘了白色橡膠手套,磨著牙去見他。
“裴總,您有什麼事兒嗎?”寧遠見他自己坐著,便陰陽笑道,“才這麼一杯酒,您就喝多了?”
裴跡擱下杯子,“在歐洲停半個月,你怎麼打算的?想……去哪兒玩?”
“那是工作之外的時間,裴總,您怎麼總是打聽別人的私事兒。”寧遠見他盯著自己看,便不甚情願的笑道,“上飛機前我哥打了個電話過來,我沒接到,怎麼?他派你來監視我的?”
“那倒沒有。”裴跡給他也倒了一杯酒,淺淺的蓋住杯底兒,“我只是好奇。”
“工作時間不能喝酒。”寧遠搖了搖頭,笑道,“就是逛一下藝術展、買點畫材,省的代購了。有時間回母校轉一下,我的法國教授上個月還給我發郵件呢。”
裴跡迅速捕捉到重點,輕笑,“這麼說,你法語也很不錯了?”
“還好。”寧遠全未察覺,“畢竟待了好幾年呢。”
裴跡盯著他,慢騰騰晃著杯中酒,片刻後,在人挑眉示意下,故作為難的開口道,“說起來,這事兒……還真不好意思麻煩你。”
寧遠果然上鉤了,問道,“什麼事兒?”
“這次去法國,其實是想幫金廈的專案拿點兒兜底資金,也是幫你哥。”裴跡輕嘆了口氣,“唯一懂法語的秘書,剛才說身體不舒服,可能跟不上行程。現找……涉及商業機密,你知道的,外人總是不放心。”
寧遠微微皺起了眉,“那怎麼辦?”
“雖然正式會議交流是全程英文,但是入鄉隨俗,會法語總歸是好的。”裴跡將要求一點點推及核心,露出關鍵來,“正好你會法語,也熟悉當地的文化,如果能幫這個忙……”他頓了頓,又道,“放心,不會耽誤你很久的,秘書休息個兩三天也就恢復了。”
想到裴跡兢兢業業替自家老哥綢繆,寧遠那點兒拒絕的話被堵在嗓子裡,到底沒說出來。
沉默片刻,他只好點了頭,“那好吧。”
裴跡道謝,目送他起身離開,笑容緩緩加深。
——下機後,趙時還來不及往前跟,就被裴跡拍了拍肩膀,“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趙時一頭霧水,“啊?我生病了?我什麼時候……”
寧遠目色沉重,“翻譯的事兒交給我了,放心。”
裴跡挑眉,暗示意味十足,“期間帶薪,獎金不變。”
“啊……哦——明白,裴總,我明白了!”趙時迅速作出反應,樂呵呵的點頭,“啊是,那什麼,我是應該生病了——哎喲,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