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同流合汙,只是冷眼旁觀,我恐怕也是寸步難行。”
丁晟感慨道:“堂尊,其實屬下和蔣主薄一開始也很心慌。我們也想過,是否要躲到一旁,凡事都裝糊塗。但仔細想想,山陰已經成了那副模樣,如果沒有改變,到最後我們自己恐怕也是豬狗不如。”
魏長樂凝視丁晟,也不說話。
“上天好不容易派來大人,也只有大人這樣的出身和能耐,或許能夠讓山陰有所改變。”丁晟神色肅然起來,“所以我們咬咬牙,便想著若能幫助大人改變一些事情,也許真的到了死的那天,不會覺得這輩子太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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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哈哈笑起來,道:“我欽佩你二人,不是你們有什麼大能耐,而是你們骨子裡還是有勇氣。”
“大人到山陰不到半個月,這裡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丁晟感慨道:“屬下這些時日經常想,如果有大人坐鎮山陰,這裡的百姓定能真的衣食無憂。”
說到這裡,神色卻忽然凝重起來,若有所思。
“丁縣丞在想什麼?”
“堂尊,屬下只盼此番你一切順利。”丁晟只是勉強笑道。
魏長樂心知丁晟的擔憂。
馬靖良死在山陰,崔管事被逼交賬,如今那位朔州長史也進入局中,這每一樁都不是小事。
在丁晟眼中,這當然是魏馬兩家的激烈鬥爭。
河東兩個龐然大物的鬥爭焦點出現在山陰,接下來很可能是天翻地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丁晟和蔣韞等人在山陰雖然還算個管,但在魏馬兩家的爭鬥中,不過是螞蟻般的人物,一旦沒有了魏長樂的庇護,瞬間就可能粉身碎骨。
堂內沉寂片刻,彘奴時不時向門外張望,還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低聲道:“二爺,古伯會不會被看出破綻?”
“要不是監察院設立之前他就待在府裡,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監察院派到府裡的臥底。”魏長樂似笑非笑,“我之前還沒想到,那老東西竟然有這般本事。”
彘奴聞言,咧嘴一笑。
“以後要好好查查,老逼登是不是唱戲出身。”魏長樂摸著下巴,“要麼他以前是個演技出眾的戲子,要麼這老傢伙以前搞不好還真當過大官。”
丁晟也是笑道:“之前看魏老伯很是平常,但今日換上那身衣裳,整個人就變得不同。”
他話聲剛落,就見那位苗大人已經走進門來,揹負雙手,佝僂身子。
他掃視幾人,見魏長樂盯著自己,忽然咧嘴一笑,湊上前去,笑眯眯道:“二爺,問清楚了。我拿了紙筆給他,讓他將所言都寫下來,按上手印,一切便大功告成。”
“苗大人好威風啊!”魏長樂冷笑道:“魏氏是個屁,老子連蒼蠅也不如。”
這“苗大人”自然是老魏古所扮。
韋康安從無見過老魏古,即使老魏古以真容相對,韋康安也是認不出來。
老魏古嘿嘿笑道:“二爺,是老奴出言不遜。不過那不也是為了顯示監察院的威風,讓他相信老奴一定是監察院的人。”
魏長樂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二爺真是睿智非凡,竟然算準韋康安知道兵器下落。”老魏古一臉諂媚,“你怎知道那批兵器會有一部分流落到朔州城?”
魏長樂卻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只是試探一下而已。你們也說過,這朔州幾乎都是馬家的勢力範圍,朔州城內的大小官員,九成都是馬氏的人。唯獨駐守城中的八百騎兵是紮在他們身上的一根刺,他們如果真要動手,第一個便會拔除這根刺。”
丁晟臉色卻是凝重異常,低聲道:“堂尊,如此說來,馬氏還真的圖謀不軌,籌劃對河東馬軍發起突襲?”
“暫時還不能確定,但照種種跡象來看,卻有這樣的風險存在。”魏長樂神色冷峻。
丁晟禁不住抬起袖子擦拭額頭冷汗,輕聲道:“平常朔州駐軍並無武備,馬步軍都不會裝備兵器。如果兵器藏匿在朔州城內,馬氏步軍隨時都獲取裝備,這樣一來,趁馬軍不提防突然發起襲擊,馬軍!”
說到這裡,卻是不敢再說下去。 「求大家手中保底月票,非常重要,謝謝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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