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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還能見到古老,古老可是當年野閣道的四大開創者之一。聽說古老要講閣道,我今天特意從野徑區趕過來的。”人群中有人興奮道。
“我是從隨葉區趕過來的,當年四大閣師,自創閣道,逆天而行,何其驚才絕豔,但是如今僅剩下一位了。”另一個人感慨道。
“據說全是被閣道殿暗殺的,古正簷的通緝令現在還在閣道殿掛著呢。有些人終究是容不下野閣道的存在。”
司殞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
他發現人們對古正簷都充滿了敬意,沒想到面前這老者居然是野閣道的創始人。
“諸位,今日能在此相聚,實乃緣分使然。在座的各位中,不乏荒野商人、野閣師朋友,以及眾多對閣道充滿熱情的年輕人。老夫今日,便將近年所悟,分享給諸位。今日講演的題目,便是‘野閣師的處境與探索’。”
古正簷環視四周,神情肅穆,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
“或許有人會疑惑,為何門口明明寫著‘狗屁閣師分野正,閣道本真無二門’,進門時也讓大家唸誦了這句話,老夫卻仍要用‘野閣師’來稱呼我們這一群體。”
他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其實,那句話是老夫年輕時所寫,那時我對這個稱呼深惡痛絕。然而,如今已近百歲,我的心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野,並不一定就是貶義詞。野火之勢,可以燎原;野,是不屈的意志,是勃勃的生機。”
“只有承認自己的處境,接納自己的定位,我們才能從根本上認識它,並努力改變它。那麼,我們野閣師群體的處境究竟是怎樣的呢?”
“接下來,我將為大家講述四點困境,這也是給那些想要追求閣道的年輕人提前敲響的警鐘。一入野閣深似海,此生恐怕便再無法回頭了。”
“第一點困境,便是被閣道殿排斥。閣道殿背靠閣道聖地,那裡是當年天降《閣道經》的地方,至高無上的存在。”
“閣道殿的分支機構遍佈大陸每一個角落,分為層巒、聳翠、飛閣、流丹四個級別。而我們無脈城,便有一個最低階的層巒級閣道殿存在。”
“閣道殿會對認證的閣師發放俸祿,提供閣道神印,併為其後人設有專門的繪閣院等學堂機構。這些閣師享有遠超常人的社會地位。然而,對於我們野閣師來說,這些福利卻一概沒有。”
“我們甚至會受到這些所謂正統閣師的全方位打壓,無法參加交流會、拍賣會等各種集會,甚至還可能遭遇暗殺。”
“第二點困境,是市場定價受阻。野閣師沒有閣道神印,這種印章蓋在瓊樓之上,既標明瞭閣師的等階,也宣揚了閣道的正統。因此,市場只允許流通有閣道神印的閣寶。”
“整片大陸的所有城池,都一律禁止野閣作品流入。全天下只有我們無脈城的少數幾個區域、黑市以及北境荒野允許野閣師的作品出現。我們的受眾群體基本上都是荒野人,而且售賣價格通常只為正統閣寶的一半。”
“第三點困境,是高階水墨石被卡脖子。繪製瓊樓需要大量的水墨石及丹青石。丹青石可以從燼妖體內獲得,但水墨石卻只能源自水墨礦脈。我們無脈城目前最高只有三階礦脈,而所有四階以上的礦脈盡皆被閣道殿及三大帝國統治,我們無脈城無法染指。”
“四階水墨石的稀缺,導致我們野閣師無法大量嘗試四階瓊樓的繪製。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野閣師的天花板最高只能到三階,再想往上,難如登天。”
“第四點困境,是繪靈被限制。繪靈是從燼妖體內得來,是繪製瓊樓不可或缺的夥伴。然而,開採出來的繪靈卻只能賣給閣道殿等分支機構。允許流入到我們野閣師市場的只有一種繪靈,那便是靈蛙!”
說到這裡,古正簷召喚出了自己的繪靈——一個巨型瑜伽球大小的靈蛙。它四肢強健而靈活,指尖生有細密的蹼膜;通體覆蓋著晶瑩剔透、如同翡翠雕琢而成的鱗片;肚皮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顯得生機勃勃。
“除了靈蛙之外,如果我們野閣師融合任何其他繪靈,都會被閣道殿通緝滅殺!”
“或許有人會好奇,為什麼不把靈蛙也一同禁止呢?呵呵,在閣道殿的眼中,靈蛙又是什麼?不就是一隻癩蛤蟆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看不起它!更沒有人會願意使用靈蛙當做自己的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