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老夫懷揣著對閣道的無盡嚮往,卻因家世平凡,財力微薄,屢遭拒絕,飽嘗屈辱與艱辛。最終,老夫與一眾老兄弟從零探索,自創野閣之道。”
“蒼天不給路,我自開天門,癩蛤蟆又如何?癩蛤蟆想吃天龍肉,老子就是癩蛤蟆!”古正簷傲然挺立於廣場中央,言辭激昂,鬚髮飛揚,雙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彷彿能穿透寒風,直抵人心。
臺下,掌聲雷動。
大家都是雜脈出身,經歷了各種不同的苦難才相聚於此,最是能感同身受。
司殞凝視著古正簷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彷彿看到了辛自寒老爺子的身影,那位同樣生於荒野,卻從未屈服,不惜一切代價為後人開闢道路。
“瓊樓繪製,本是天道所賜,卻遭閣道殿以印章相制,自封為天,何其荒謬!”古正簷的聲音迴盪在廣場上空,字字鏗鏘。
“無脈城繪閣學院,門檻高達百萬丹青石,這是在告訴世人,閣道只屬於權貴,凡人不得涉足。”
“如此,方能保住那些上位閣師們的高貴地位。閣道,竟成了他們鞏固地位的工具!”古正簷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
“然而,人非工具!無權無財,難道就不能追求心中的閣道夢想?這是他們的規矩,不是我的!老夫不認這個理!”古正簷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能穿透一切阻礙。
“現在的閣道殿,死氣沉沉,毫無生氣。他們只知依循數萬年前瓊樓紀元留下的金頁圖譜,對閣道原理一無所知,對創新更是毫無建樹。只知因循守舊,照貓畫虎,增加壁壘。”
“這樣的人,即使權勢再高,老夫也絕不屑與之為伍!”
臺下人群再次沸騰起來,他們為古正簷的言辭所激動,紛紛吶喊助威。
古正簷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安靜。他繼續說道:
“自開創野閣之道以來,已歷經六十載春秋。如今,我們野閣道已擁有自己的繪樓體系、閣市以及眾多閣道道館。更有成千上萬的不懈追求者,與我們並肩同行。這便是生生不息的野火,閣道殿的諸位,你們可曾看見?”
講到此處,古正簷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彷彿能穿透虛空。他怒喝道:
“既然來了,就出手吧!何必畏畏縮縮,只知暗算?你們那個狗屁殿主慕掬安,就是如此教你們的嗎?”
“臭老頭子,竟敢直呼殿主名諱,當誅!”突然,一聲怒喝從天而降,伴隨著一道巨大的斧影。
那斧子速度之快,連司殞都沒看清楚。這突如其來的巨斧殺手,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古正簷似乎也沒反應過來,那斧子已經轉瞬即至,眼看就要劈在他的頭頂。
“古老小心!”
“快閃開!”
“何人在此放肆!”
……
眾人驚呼聲四起。
司殞目睹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心中驚駭萬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膽敢對古老下此毒手?
“轟!”
巨斧狠狠劈下,地面瞬間炸開,煙塵與磚石四濺,彷彿要將整個廣場吞噬。
圍觀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震得東倒西歪,一片混亂。
待煙塵漸漸散去,眾人膽戰心驚地向廣場中央望去。
只見那裡站著一個高挑的男子,一手持著巨斧,另一隻手卻撓頭嘀咕道:
“咦,沒殺到?!真是奇怪。”
再看地面,只有一個被砍成兩半的大嘴石,以及一條深深的溝壑。
“是閣道殿第三護法——薛名!波瀾境巔峰的頂尖高手!擁有五階頂尖神將的實力!”人群中有人一眼認出了這持斧男子,驚恐地喊道。
波瀾境巔峰!這個名頭嚇得在場眾人紛紛後退,無脈城有嚴格的規定,琉璃境高手禁止入城。
因此,波瀾境巔峰便是這座城池中的戰力天花板。
而眼前的薛名,正是這個級別的存在。
“喲,有人認識我?大家不必驚訝,還請有序撤離,這裡馬上要有驚天大戰咯。”薛名卻一副悠遊自在的樣子,開始在臺上指揮大家離場。
這一舉動讓司殞感到分外怪誕。剛剛還升起的憤怒,此刻卻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奇怪感覺所充斥。
這個人當眾殺人,表情卻看上去頗為和善,到底哪裡不對勁?另外,古正簷又去了哪裡?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飄來一眾紅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