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天為曲藝蓋上被子,小心翼翼。“師姐,你先休息,染衣你也回去吧,這裡有我守著。”
“不行,我也要在這裡守著藝兒,這萬一又什麼事,我還能幫忙跑個腿。”雲峰飛一臉認真的說道。
姚天天冷哼一聲:“你當然要在這裡守著了,這可是你媳婦。”
眾人都咯咯笑了起來,房間裡總算是生氣勃勃。
待眾人散去,曲藝這才伸手撫上他的臉,一遍又一遍將他眉間的位置撫平。“我沒事了,倒是你,都快成個小老頭了。”
雲峰飛的眼裡有些星星點點,哽咽了一聲,將她的手緊緊抓住,放在胸口暖著。“我不管,我就是成老頭了也要一輩子賴著你,不許你丟下我不管。”
曲藝又咯咯笑了起來,連帶著咳嗽了幾聲。“管管管,我管,我管你一輩子。”
雲峰飛這才笑了起來。
姚天天一個手肘撞了過來,將雲峰飛撞到一邊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平時也不見得你這麼殷勤,師姐如今都這樣子了你還扯這扯那的,想害死師姐哪,滾開!哪涼快待哪去。”
雲峰飛爬起來繼續坐回遠處,嘴裡嘀咕:“好男不跟惡女鬥。”轉而將曲藝的手放進被子裡,拍拍曲藝,輕聲道:“藝兒乖,趕緊休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姚天天又將他推了開來,“你也不看看自己,臉色蒼白,怎麼,還想把病氣過給師姐啊,我告訴你,我們曲府的藥珍貴的很,不會浪費在你身上的。”
“”雲峰飛瞪了姚天天一眼,眼珠子再一轉,將臥榻上的軟墊與毯子拉了過來躺在床邊,鑽進去,歪著腦袋拍拍被子,對著姚天天一臉挑釁。
曲藝無奈地笑笑閉上眼,這兩個,唉
一聲嘆息後,不知不覺便入睡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傍晚,曲藝醒來,睜開雙眼,被眼前黑壓壓的人頭嚇了一大跳。床頭,圍著一堆的人,尤其她的母親齊夫人,正拿著帕子擦著眼淚。
“母親,我沒事了,你別哭。”
齊夫人聽罷溫怒道:“受傷了也不跟我說,你若真出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啊。”
曲藝嘆了口氣,這娘,怎麼又搬出爹來了。
雲峰飛安慰齊夫人:“岳母別哭,藝兒吃了藥後好多了,休息好就沒事了。”本以為這樣能緩和齊夫人的情緒,順便緩和兩家的情誼,想不到卻弄巧成拙了。
齊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雲峰飛脖子一縮低下頭不說話了。“什麼叫休息好就沒事了?你母親是沒事了,藝兒中毒那是一天兩天就能養回來的?說得倒是輕巧,什麼關心不關心的,你若真關心藝兒,當初就該與她一起上山救母,把這這麼危險的事交給藝兒一人做,自己窩在府裡樂得清閒”
齊夫人一頓的輸出,噴得雲峰飛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只是低頭默默受著。等到她緩口氣,休息的時候才訕訕道了一句“岳母教訓的是。”
“是什麼是!”
門口傳來另一位婦人不悅的聲音。
眾人轉頭往門口看去,見肖太妃在柳風君的攙扶下不服氣的走了進來,身後蘇嬤嬤抱著三兩個小錦盒,頂著一張苦臉。
曲藝趕忙坐起來,微微點頭,算是給肖太妃請安了。“母妃來了也不說下,我好讓天天給你泡壺好茶,這屋子裡藥味濃郁,母妃要不去外面小廳裡坐坐。”
肖太妃“誒”一口氣一臉關切的走上前來一腿擠走雲峰飛,再一屁股坐到床頭,坐在齊夫人身旁,差點將她擠到外面。
“什麼異味不異味的,母妃也不是這樣矯情的人。雲峰飛讓小林子傳話,說你深重劇毒,這兩日都要留在這裡陪你,我這才知道你為了救我,中了那鬼人的毒。你也是,這麼大的事還死撐著身子將我們送回來,要知道你中毒,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送我們回來的。”
曲藝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她知道肖太妃說得都是心裡話,她是真的關心她,回道:“母妃放心,我吃了藥已好大半了,現在只要好好修養就行。”
肖太妃舒了口氣,眉間的皺紋終於鬆開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為了我,你中毒,風君也被那些鬼人打,唉”
齊夫人往前挪了挪,將肖太妃往外邊擠了去,不客氣的道:“知道都是你的錯,還不趕緊跪下來謝罪?都老大不小了沒事跑什麼山郊野外的,險些害了我藝兒,你要真有這良心,就去我後院佛堂裡每日跪著,為我藝兒祈福。”
話畢,就聽到有女子抽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