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下當然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說我脖子上的項鍊基本可以確
保我不露出破綻,但渡河期間,我不能說話。他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只要我不說話,就一定能渡過忘川河。
將許安下的囑咐謹記於心,我和黑貓便在忘川河畔安靜的等候。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吹動了遍地的曼珠沙華微微搖擺,恍然間就像一片紅色的血海泛起波濤一樣。
不過半刻,就看到渾黃的河水中有一艘烏篷船靜靜的推開波紋。
我凝視著那艘小船,慢慢的,擺渡人的身影也逐漸進入視野。依稀能夠看到他頭戴斗笠,身上穿著黃褐色的粗麻衣裳。
我們一直看著小船靠到岸邊,才磨磨蹭蹭的往船上走去。
上了船,黑貓依舊東張西往神態愉悅,而我任憑自己什麼深呼吸,都沒法緩解內心的恐懼。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擺渡人的斗笠其實一直懸浮在半空中隨著軀體而動的,他空蕩蕩的衣領里根本就沒有脖子和腦袋!
我和黑貓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向我露出一個“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表情。
我回瞪了她一眼,不再看那個擺渡人的樣子。
凡是船所經過的地方,水下都升起一片悽切的慘叫和哭泣,一些可怖的骷髏探出頭來,瘋狂揮舞著被河水泡爛的雙手,大有一副想要吃人的架勢。
我把身體縮了又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進河裡。
船不斷的向前划著。
穿過茫茫的青煙,我看到前方有一個高大的牌樓,上面赫然寫著冥界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