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臉往哪擱。
女人正在心裡暗罵著男人,突然聽見蚊子嗡嗡的歌聲,而後發現了綠蘿葉上剛剛飛起,正在朝自己這邊直線飛來的蚊子。
蚊子圍著她和男人轉了幾圈,最後又把男人作為下手目標。這次,它選擇了攻擊男人的左手小指。只見它圍著男人的左手徘徊了兩圈,就落在男人手上。見男人沒啥反應,就直接出手給男人放血了。
女人見蚊子要叮咬男人,便欲出手趕走蚊子。她剛欲抬手,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以為自己坐久了所以手腳發麻,於是又嘗試動一下另一隻手。
下一刻,她驚呆了。她想說話,但開不了口,想叫也叫不出聲,全身上下,就只能轉轉眼珠子。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安,而後感覺越來越不對。漸漸由心底生出了一絲絲恐懼。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失,女人心底的恐懼漸漸被放大,就像一瓶墨汁滴進了一盆清水,烏黑的墨汁會把整盆水染成黑色,心底的恐懼也會充斥整個內心一樣。
女人正在恐懼的時候,男人又動了。只見男人用右手握住了裝滿酒的杯子,然後對蚊子做了個請的姿勢。美酒緩緩入口,再慢慢流經喉嚨,順著食道進入男人空空的胃裡。咕嚕,女人清楚地聽見男人嚥下酒的聲音,看著他微微蠕動的喉結,女人心中的恐懼削減了半分。
慢,大慢了,這種慢讓人感覺抓狂,會讓人著急,會讓人感覺不安;這種慢,會讓人感覺時間流失的速度減緩了,一瞬間,能活成一盞茶的感覺……
女人集中精神力,控制著自己的右手。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右手手指可以受控制了,於是她繼續嘗試活動一下手指。食指,好像可以動一動了,中指,好像……也可以動了;無名指,動,動算是動了。女人繼續嘗試,希望自己可以透過集中精神力找回身體的控制權。然而,這個過程是那麼的艱辛,那麼的費神。
嗡……嗡……蚊子吃飽足,在空中唱著歌,跌跌撞撞地飛走了。興許是酒有些上頭,它感覺自己腦袋發昏,翅膀不受控制,於是找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盆君子蘭,搖搖晃晃地落在了葉片上,不勝酒力醉倒在花盆裡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去給客棧其他位置上燈的酒保從樓梯上走下來了。他四處掃視了一下大堂內部,見沒有什麼異樣,這才轉身鑽進了櫃檯後的簾子裡。下一刻,他突然跌倒在地。
酒保努力讓自己坐起來,然後開始調息。真氣自丹田散開,遊走於全身經絡,檢查著身體各部分的情況。左肩,肩井與大椎穴的傷最為嚴重。雖避過了穴位,半寸寬的傷口此時正在滲血。劍刃入身體一寸深,對手本意,自後背突襲直穿前胸,毫無懸念的一擊必殺。
兇手本以為四個人的配合天衣無縫,耐何一舜間,所有人全身上下無一處可動……原本獵人,在這一瞬間,瞬間淪為了獵物。
上燈之時,女人負責大堂,酒保負責二樓樓道。突然酒保頓了一下身子,下一瞬間,三支兩寸多長的針,幾乎貼著他的眼球快速掠過,插在了酒保右邊的柱子上。若他不停頓這一下,此刻的針正好扎穿太陽穴,也就不用在後面的打鬥中再挨幾掌,再被扎幾針,甚至被捅一刀了。
酒保順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三尾針就拔了出來,而後輕身掠過窗戶,縱身幾個跳躍離開了客棧,跳進了客棧後院的雜貨間。
他看了一眼牆角,確認了一下後,飛身落到了後院空地上。彈指間,三個黑影出現在酒保視野裡。馬棚上坐著一位;廚房頂上站著一位;側後方空地上,另一位身段纖細的黑衣人,右手指間夾著三尾針。剛才出手偷襲未得手的,明顯就是她了。
只見她拉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眉尾略沉,睫毛又黑又長向上翹起,一雙大眼睛,即使在漆黑的夜幕裡,同樣顯得那樣明亮。彷彿夜空中的星星,乏著淡淡的光。
另外兩個黑衣人同樣拉下了面巾,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容。黑衣女子悠閒慢步地走到酒保正前面,兩丈外的位置,轉身面對酒保。“這身打扮?害我差點沒認出來呀。”
她用甚是誇張的語氣說道:“堂堂谷主不做,跑到這麼個窮酸地方來當店小二。師兄,別來無恙啊!”酒保沒說話,只是隨便看了她一眼。
“看來師兄在這混的不咋滴,以師兄的本事,怎麼也要當個賬房先生,跑腿打雜這種粗活都得自己幹,可見是多窘迫。”馬棚頂上的黑衣男人說著,便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酒保沒理會他,連眼睛都沒有看向他一眼。
廚房頂上的那個黑衣人也一個翻身落了下來,說道:“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