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翻了翻相簿，不太滿意：“每張都不笑，真不討人喜歡，小雪家裡有照片嗎，改天給奶奶看看？”

蘇覓雪搖頭：“只有考試報名用的一寸照，畢業照，其他的沒有。”

這也情有可原，她也沒有朋友，也從來沒有人想要記錄她長大的過程和變化。

話題突然沉重了起來，蘇覓雪倒是口吻輕鬆：“要是真的有，應該和顧馳差不多，我也不愛笑。”

顧奶奶：“那現在拍一張吧，記得要笑。”

坐在一邊沙發表面看報紙實際上偷聽說話的顧老爺子不滿意了：“那我呢！”

老頭嚷嚷得很大聲，顧奶奶：“你給我們拍啊。”

顧老爺子不樂意了：“我也要一起！”

處理完今天工作的顧馳坐上了車，他點開手機，置頂的賬號和家庭群都有新訊息。

他先點開蘇覓雪的訊息，看到了小火鍋的隨手拍，下面一句話讓他詫異萬分。

但蘇覓雪沒繼續發，顧馳點開家庭群，全是蘇覓雪欣賞完他照片和和家裡人的自拍。

照片裡除了顧馳都到齊了，不知道加了什麼濾鏡，風格誇張。

蘇覓雪夾在中間似乎有些不自在，從新的小影片可以看到她還被加了貓耳朵，榮明月一直在誇可愛。

顧馳又看了好幾遍小影片，完全沒注意副駕駛座的秘書看了好幾眼後視鏡。

心想老闆怎麼笑成這樣，新婚這麼誇張的嗎？

顧馳也從小影片看到了蘇覓雪拿著的相簿本，足夠他想到從前榮明月拍的照片。

他問蘇覓雪：很兇嗎？

蘇覓雪秒回：挺兇的，是我路上看到都會繞道走的型別。

她回得很快，顧馳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她。

已經九點多了，蘇覓雪早就結束了家庭飯後活動，剛上樓洗澡。

她把手機放一邊，順便把自己個人的工作資料整理了，接電話的一聲喂聽起來都懶洋洋的。

顧馳：“為什麼要繞道走，那你看到別人就不會了嗎？”

明明蘇覓雪有個貨真價實的前任，顧馳都沒醋到這個地步，現在開口的酸氣都蔓延到蘇覓雪那邊。

穿著居家服的女孩撐著臉看電腦，完全沒有這種問題要警覺的態度。

蘇覓雪笑著問：“別人是誰？”

顧馳雖然沒被刺痛，但還是略微不爽，忍不住問：“那我現在是你的誰？”

秘書牙都酸了，急忙戴上耳機。

他跟顧馳的時間不短，在感情上除了被綠毫無傳聞的上司性冷淡味很足，沒想到結婚後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這句聽起來還挺無理取鬧的。

蘇覓雪那邊還有點選滑鼠的聲音，下一秒回顧馳：“男朋友啊。”

都結婚了還只是男朋友？

顧馳難得湧上了幾分淒涼：“只是男朋友？”

蘇覓雪：“合法男朋友。”

那兩個字對她來說可能特別燙嘴，但人就是這樣，越聽不到越是心癢。

兩個人協議結婚變成真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蘇覓雪還都是叫顧馳的名字，偶爾還是一句顧先生。

當然不排除是故意的。

顧馳嘆了口氣，蘇覓雪知道他在遺憾什麼，卻也滿足他，看了看時間問：“你吃晚飯了？”

窗外是陌生城市的夜景，年關將至，作為名企的老闆應酬和工作行程都是滿的，先結婚再戀愛的戀愛也很難維持。

一般情侶的聚少離多矛盾不會出現在蘇覓雪身上，他不黏人也不怎麼會提要求。

或者說他能提的要求都不太符合正常人的範疇，比如一個普通的擁抱。

提出這種要求的是蘇覓雪，如今這種怪癖像是轉移到了顧馳身上，反而是顧馳一天不見蘇覓雪就不舒服。

以前他認為不會落到自己身上的戀愛毛病也如期而至，說出的沒有都帶著委屈，像是飽含暗示的譴責。

蘇覓雪：“沒關係，我和你一起加班。”

顧馳：“你都吃完飯了。”

蘇覓雪：“那等會我陪你吃。”

顧馳：“影片？”

蘇覓雪：“不要，好麻煩。”

這到底有什麼麻煩的。

顧馳不說話了，蘇覓雪：“好吧，開。”

像是因為顧馳無理取鬧才答應一般，顧馳：“我也不勉強你。”

車開進酒店，顧馳讓工作人員把餐送到套房，秘書兩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