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雪的領口被揪得皺巴巴的,但仍然可以看到脖頸的紅印,全都是她和另一個男人好的痕跡。
紀博簡低聲說:“你和顧馳在一起很舒服是嗎?”
“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這些痕跡了,不是麼?”
洗手間偶爾有人經過,酒館本來就私密性很高,但他倆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交談,一個男生瞥了好幾眼,忍不住問蘇覓雪:“需要幫忙嗎?”
蘇覓雪看上去年紀更小一點,畢竟是女生,而且沒了眼鏡目光帶著幾分朦朧,沒等蘇覓雪說話,紀博簡就罵了一聲:“滾開!”
那個男生也沒害怕,想要伸手去拉開蘇覓雪,結果紀博簡狠狠把她推開,銀質的牛排刀在光下顯得森冷,那個男生嚇了一跳,“你不要亂來啊!”
蘇覓雪卻沒什麼反應,紀博簡握著那把刀,臉湊到蘇覓雪眼前,“蘇覓雪,你不害怕嗎?”
紀博簡是蘇覓雪的第一個男朋友,雖然是相親認識的,但他們還是同學校的校友,戀愛快兩年,蘇覓雪頭一次承認自己好像確實在垃圾桶找了不可回收的玩意。
她瞥了眼這把刀,上面還有切過牛排的血漬,壓在蘇覓雪臉上,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一個血色,像是劃破她的面容,卻添了幾分和她氣質完全相悖的妖冶。
蘇覓雪嗯了一聲:“害怕。”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為什麼?有必要這樣嗎?”
紀博簡長得濃眉大眼,要說很帥也沒有,但個子很高,他們第一次在咖啡廳見面的時候,蘇覓雪都沒記住他的臉。
不過她本來就不擅長記住別人的名字,就像上學的時候,到大三了才勉強把人和臉掛鉤,現在開個同學會發現又給忘了,但大家似乎對她德性心知肚明,也沒生氣。
紀博簡:“這樣是哪樣?是你們逼我的。”
“我現在沒了工作,誰都嘲笑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趕回去嗎?”
“哈哈哈我的親戚都旁敲側擊問我,我爸媽其實也知道,他們勸我別回去了。”
蘇覓雪知道紀博簡什麼個性,人多少有點虛榮和攀比心理,紀博簡的這種心理比平常人高出很多。
他對豪門極度嚮往,又知道自己成為不了這樣的人,區別於蘇覓雪找份工作混口飯吃的心理,他更希望一邊工作一邊炒股一夜暴富。
所以他才跟榮薇走那麼近,網上輿論的鍋也自己一個人頂了,就是想在榮薇面前博得更多的好感度,想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可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說是請假回去看父母了,卻怎麼也沒聯絡上,實在是奇怪得很。
蘇覓雪:“不是你自己幹出來的事麼?”
刀似乎都被體溫捂熱了,蘇覓雪一隻手撐在洗手檯上,她的肩膀被紀博簡鉗著,姿勢有些彆扭,眼神卻仍然平靜:“你不是早就想好找到下家就把我甩了?”
蘇覓雪的聲音依然無波無瀾:“覺得我無趣,讓你提不起興致?”
這些的確是紀博簡說的,此情此景,蘇覓雪嘴唇開合複述的時候紀博簡和她對視,卻沒在她眼裡發現半點別的情緒。
對方早就進入了人生的下一個階段,副業搞得聲勢浩大,結婚物件全網羨慕。
憑什麼分手後對方要過得比他好?
紀博簡半天說不出話,蘇覓雪握住他的手腕,說:“別一錯再錯了。”
紀博簡盯著蘇覓雪的手,他想到一開始和蘇覓雪戀愛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話才剛說完,就有人過來了。
剛才出去的男生叫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上完洗手間出來的客人都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以為蘇覓雪臉上的是他被劃破臉的血。
顧馳本來在和江元楓說話,對方得知他只是為了送蘇覓雪一個禮物大費周章辦同學會沉默了半天。
江元楓問:“我看你也有想打聽蘇覓雪以前什麼樣的心思吧?”
顧馳理所當然地點頭,“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嗎?”
別人不知道,江元楓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嗤了一聲:“說的好像你以前有喜歡過人一樣。”
在一群喝酒的人裡喝飲料假裝喝酒的男人點頭:“我和第一次喜歡的人結婚了。”
江元楓無語了,正要站起來,就聽到去外面拿酒的人說:“洗手間那邊好像出事了,我聽說有人持刀傷人。”
“太恐怖了吧!犯罪分子啊這是!”
“不過我剛才去倒酒好像看到一個我們學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