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的時候蘇覓雪閉上了眼,顧馳親吻她擦過多次泛紅的臉頰,那裡被刀抵過,沾過血漬。
他的嘴唇掃過蘇覓雪的後頸,動作輕柔,像是要抹去有人傷害的痕跡。
蘇覓雪緊緊地抱住他,希望顧馳能快點抵達她的內心深處,又不希望對方退出。
氤氳的水汽使得玻璃覆上了白霧,偶爾有人的手搭在上面,留下一個曖昧的手印,然後無力地滑下,嗚咽都被水聲吞沒,變成翻湧的浪潮,和平生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宣告。
顧馳吻走蘇覓雪的眼淚,喊了聲對方的名字,他說:“我愛你。”
蘇覓雪嗯了一聲,她的回應是希望顧馳再用力一點,比擁抱還要用力,讓她的身體記住對方的輪廓。
像是烙印,又像是生命的掌紋,他們互為彼此的珍貴寶藏。
“我也愛你。”
蘇覓雪說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她嗚嗚咽咽,推拒變成迎合,她喊顧馳的名字。
回應都是。
我在。
和我會永遠愛你。
蘇覓雪以為自己會累到睡著,結果洗完澡躺在床上閉上眼半天還醒著。
床頭的夜燈開著,顧馳看了她一眼,問:“睡不著?”
蘇覓雪嗯了一聲,說:“好奇怪,我應該很累了。”
顧馳摸了摸蘇覓雪的頭髮,“那怎麼樣,再來一次?”
蘇覓雪拒絕得很乾脆:“不要。”
顧馳:“那聊會?”
蘇覓雪閉著眼,感受著顧馳的跳動的心,說:“聊什麼?”
顧馳:“聊去看完爺爺要去玩什麼。”
機票是明天的,早上出發,預計傍晚落地,那邊住的地方也都安排好了。
蘇覓雪長這麼大就沒坐過飛機,這個時候低聲說:“我有點害怕。”
顧馳:“害怕什麼?”
懷裡的人嘆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旅遊,居然是出國。”
蘇覓雪也是顧馳見過最宅的人了,他好奇地問:“大學的時候怎麼沒出去玩?”
顧馳之前聽蘇覓雪和榮明月聊天說高三暑假打工和考駕照特別忙,榮明月對蘇覓雪比對親女兒還好,一邊心疼一邊恨不得多問一點。顧馳在一邊旁聽的會因為過分認真,導致給奶奶捲毛線的速度都變慢了,被顧奶奶用粗毛衣針抽了一下。
現在夜很深了,蘇覓雪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她感覺身體都散架了,顧馳有時候控制不住力度,很容易把她的腿根攥出紅印,第二天蘇覓雪照鏡子的時候看到,又會下意識想到貼在一起的熱度,“沒空,我要存錢,還要找實習。”
顧馳:“宋安宜不會叫你出去玩嗎?”
聚會的時候他也聽蘇覓雪班上的同學說大學的時候還去露營什麼的。
蘇覓雪打了個哈欠,身體很累,腦子很清醒。
以前她覺得做這種事好無聊,現在聞著顧馳的味道,又閉上眼要多聞幾下,“會叫,但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為了談戀愛,我不是個合格助燃劑,所以她也不是每次都叫我。”
這個形容很有意思,顧馳笑出了聲,“那國內有想去的地方嗎?”
蘇覓雪之前的生活就是兩點一線,連公司每年的旅遊團建都嫌麻煩不參加,很容易讓人對她的宅女形象根深蒂固,實際上更多的是她不想和不熟的人住在一個房間,也捨不得加錢住單人房,加上她每天埋頭畫稿子,就更宅了。
蘇覓雪:“有啊,想去海邊騎腳踏車,想坐纜車看筆架山,想去吃正宗的螺螄粉……”
她說得很慢,這種時候的聊天胡天海地,很是放鬆,更像是另一種溫存。
顧馳腦內掠過今年的假期,“那安排一下?”
蘇覓雪:“現在?不想動腦子。”
她現在處於休婚假狀態,想去哪裡都可以,反倒是顧馳公司事多,也沒辦法放手,蘇覓雪的腿架在顧馳腿上,說:“你沒空吧?”
她從顧馳胸前抬眼,眼尾還有餘韻未消的薄紅,晚上的鬧劇讓蘇覓雪損失了一副眼鏡,還要重新配。
宋安宜還在微信上說你早該換掉那老土的眼鏡了,要麼去做個手術,反正現在還不用上班,這麼好看的眼睛遮著幹什麼。
顧馳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眼皮。
懷裡的人閉了閉眼,唔了一聲,顧馳說:“你是我的優先選項,行程是可以重排的。”
蘇覓雪感慨了一句:“那我也太榮幸了,日理萬機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