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腦海中甚至飛快地閃過‘季隨人還挺不錯的’這一念頭,語氣不復囂張,又低又軟。
溫知滿好像看見對方的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細看又什麼都沒有,越發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季隨示意青隱給長風鬆綁,再看向溫知滿時,目光似是打量,又好像只是簡簡單單地把對方的模樣刻入眼中:“我要小侯爺一日時間。”
季隨言簡意賅地說道:“這月十七,我去找小侯爺。”
溫知滿還沒搞清楚季隨為什麼提出這個要求,一臉迷茫地望著青年。
季隨好像還有其他事,他還沒細問就已經被季隨的人送到了門外,其餘人也被季隨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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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滿上了馬車,和坐到旁邊的長風、蹲在御座的老六面面相覷。
季隨只收下了那一百一十八兩,沒有要他帶過去的瓷器字畫,一袋子東西又原封不動地帶了回去。
他結巴道:“什什麼意思?我把自己給賣、賣出去了?”
長風糾正道:“世子爺,就只賣了一日。”
老六鼓掌:“很值錢的一日。”
溫知滿打心眼也覺得這一天值,但他還是怒喝:“這就是你拍著胸口告訴我的‘我做事靠譜’?!我為了贖你,砸了錢,還我把砸出去了!”
長風縮了一下脖子:“本來是沒發現的,結果、結果……”
溫知滿打斷他:“我不聽你狡辯!回去把你的私房錢都掏出來!把今日的賬填上!”
長風抱頭說道:“我我、我自己還給季二公子打了欠條,私房錢現在我、我也做不了主啦!”
溫知滿眼前一黑,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氣得說不出話了,片刻,他想起什麼,稍稍直起了身子:“他說讓我這月十七陪他,那今日是第幾日了?”
長風想了想:“十四、不、是十五了。”
十五,那十七剛好是休沐那日啊。
溫知滿拍了拍車廂,臉色難看道:“調頭調頭,再回剛才那個宅子!”十七號他要和程連雲去接天湖看荷花,沒時間陪季隨。
他一路上想著措辭,如何讓季隨換一日,馬車到了地方,卻見這宅子門口的侍衛沒了,他跳下馬車就踏步進去,院子只見掃地的小廝,不見季隨的蹤跡。
“季隨呢?”
小廝認識溫知滿,恭敬地說道:“季二公子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