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棉袍裹緊了些,只覺馬車內越來越冷。
“阿嚏~”松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想,“這車內的溫度怎麼比外面的溫度還要冷。”
“裴岑?”松蘿打算與裴岑告別,這馬車實在待不住,簡直比冰窖還要冷。
半響,縮在角落裡裹得嚴絲合縫的裴岑沒應。
松蘿眼皮一跳,湊近了些,“裴岑?”
她抬手將裴岑裘衣上的毛領壓了壓,指腹無意間觸碰到他的額頭,冰冷刺骨,眉頭眼睫上沾了一層寒霜。
大概是觸到溫熱之物,裴岑下意識蹭了蹭松蘿的手指,從她身上汲取熱量。
松蘿慌亂縮回,“停車。”
韁繩勒緊,馬車停住,車外傳來聲音,“怎麼了?”
“你家主子……”松蘿看向縮在角落裡,全身冒著冷氣的裴岑,一時不知如何說明情況。
“附近可有醫館?”她說。
小廝伸著脖子看了眼所處的位置,“盛安街有一家,不知關門了沒有。”
“快去看看!”松蘿急忙催著小廝。
*
半炷香過去,馬車停在緊閉著門的醫館前。
裴岑氣息微弱,他身上的冷氣中似乎還夾雜著微弱的魔氣。
松蘿錯愕愣在原地,“他是魔?”
可裴岑身上不只是有魔氣,還有靈力正在向外擴散,他的修為也在向下掉。
松蘿抬手指腹抵住他的額頭,靈力融進他的骨血。
他的識海宛如萬年冰窖,處在正中心的靈根被一根鎖鏈囚住,破損枯敗,沒有一絲生命力。
那根鎖鏈不斷的汲取著他的靈力,識海內的溫度越來越低。
松蘿識海受到刺痛,被強制喚醒。
她從袖中掏出傳送符,再睜眼,馬車已停在裴府前。
那小廝急忙跳下馬車,跑到府內叫人。
很快,一位國字臉的男人急匆匆從府內出來,松蘿見狀,看了眼不省人事的裴岑,閃身離開。
因裴岑的事,耽擱了時間,在松蘿趕回宗門的時候,天上已經開始飄雪了。
走到半路,雪已經很大了,宗門前門結冰的臺階並不好走,有時不小心,還會滑倒。
可身上的僅剩的傳送符已在剛才耗盡,無奈,松蘿只能換條小路。
雖然山路有些坑坑窪窪但無人行走,並沒有結冰,所以不會滑倒。
山間空幽,只有簌簌地落雪聲和“吱嘎”地踩雪聲,這兩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若沉重的交響樂。
一輕一重地落在松蘿心上,她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有半盞茶的功夫,松蘿終於看到那陳年破舊失修的門。
她站在屋簷下,將身上落的雪抖掉。
正想推門,卻被結界阻擋住。
松蘿:“?”
在松蘿的記憶中,後門並沒有結界的。
她眼睛微眯,蓄出一道靈力落到結界上,可那結界只是輕微波動了下,便沒有了動靜。
突然,臺階下,屋簷前的石獅子轉動,松蘿警惕轉身。
那石獅子眼珠僵硬地轉動,固在它身上的岩石層脫落,它吐著沉重地鼻息,眼睛微眯鎖定到松蘿身上。
它怒吼,痛恨松蘿打攪了它的美夢。
松蘿身體被它的威壓定在原地,眸中的獅子全身燃著怒火,在她將要被火吞噬時。
一支符筆從腰間的乾坤袋竄出,抵擋在松蘿面前。
一開始,那符筆落了下風,松蘿蓄出靈力為它抵擋了半分,兩道靈力碰撞,隱隱有相融的趨勢。
眨眼間,局勢調轉,那獅子竟落於下風。
松蘿側目望向那符筆,修仙界的靈器大多有靈,靈器剛開始都會與主人的靈力相互排斥,親和力能像這般達到百分百的,基本上都是本命靈器。
她屏住氣息,靠近那支符筆,指尖的靈力不斷與之相融。
“唰”地一下,那支符筆乖順地落在松蘿掌心。
“木霜劍!”松蘿震驚的睜大雙眼,“怎麼會變成一支符筆?”
與此同時,那獅子的攻擊再次襲來,松蘿閃身躲開,卻被風刃擦傷了臉。
她髮帶微揚,衣袍鼓風,掌中緊攥著符筆,一道夾雜著磅礴靈力的靈符,沒有任何卡頓的勾筆完成。
那獅子張開血盆大口,竟硬生生地將靈符吞入腹中。
它身體微頓,不摻雜任何情緒地看了松蘿一眼,飛快地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