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方若兮沒有怪罪的語氣,看向沈丘。
沈丘醉了,大著舌頭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
“我之前不是因為扇了章瑁一巴掌……哎,那幫孫子勾著法官呢,一個巴掌判了我半年。”
沈丘說著說著,還要停下來想想,自己說到哪了。
方若兮認真聽著,面上神色不變。
沈丘:“……就是在裡面認識的斌哥。”
鄒榮忙問:“耿斌因為什麼進去的?”
一提起這,沈丘就氣不打一處來,怒而砸在桌上,‘砰’地一聲巨響。
“人善被人欺,當初斌哥退圈,身邊還是有個經紀人,對斌哥不離不棄。”
“結果!那狗崽子憋大招,給斌哥玩了個狠的!”
那段時間,耿斌因為妻子跟他離婚十分消沉,整日借酒澆愁。
經紀人丁建對那個時候的耿斌不離不棄,每日揹著因為醉酒露宿街頭的哥耿斌回家。
直到一天,丁建以耿斌的名義註冊了個公司,然後又找了投資人,但隱瞞了公司裡只有耿斌一個藝人的事實。
最後,丁建又挪用了公司500萬元公款,立項名義是給知名歌手開辦演唱會。
投資方等著數錢的時候,丁建‘人間蒸發’了。
然後一查,公司裡只有臭名昭著的耿斌,500萬打水漂,投資人直接把耿斌以敲詐罪告上法庭。
耿斌因此獲刑10年。
“等等,這事不對勁啊!”鄒榮從小聽生意經長大,立馬就聽出這裡不對勁,“這怎麼聽著像個‘套’啊。”
沈丘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想起這些事氣的,還是喝醉了。
他道:“這肯定就是天音搞的鬼啊!怕斌哥翻身!所以……”
一個蹲過10年大牢的,再出來肯定是混不了娛樂圈這口飯了。
方若兮一語點破,“如果是這樣,那天音一定畏懼極了耿斌的天賦。”
所以才不予餘力地要把人徹底‘按死’。
方若兮道:“網上沒有耿斌入獄的訊息,這點很奇怪。”
按照當年耿斌的‘黑紅’程度,這種新聞爆出來,記者應該像聞見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去報道。
而不是如今這般,網上查不到任何訊息,只能讓他們從沈丘的嘴裡得知事情。
“除非,這件事禁不起查。一曝光,引起關注度大了,有人刨根問底,某些人的陰謀就藏不住了!”鄒榮一拍桌子,篤定道。
方若兮上輩子見得‘牛鬼蛇神’也不少,“也可能是後手,留在不時之需用。”
比如,耿斌萬一東山再起,那這件事在適當的時機曝光出來,殺傷力絕對大到能逼死耿斌。
沈丘:“我一個愣頭青,剛進去的時候……沒少被往死裡揍,那個時候,是斌哥護著我,跟人拼命,我這才囫圇個的出來。”
沈丘說著說著抹了把淚,“沒有斌哥,我在大牢裡早被打殘了。”
“鄒總,絕境下,人是沒法偽裝善良的,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出手,不惜自己幾次進醫務室,進小黑屋禁閉……網上說的那些,絕對不是我斌哥做的!”
鄒榮摸著下巴,“這事顯得調檔,找當年案子的詳細記錄。”
“那個丁建也是關鍵。”方若兮道,“人不可能無親無故,拿了錢跑路的人,就算不回家,也會跟至親保持聯絡。”
鄒榮打了個響指,“嘿,我有個哥們,專門幫豪門貴婦查老公的情婦跟私生子,甭管藏得多深,只要找他一準能丟擲來!”
“這事好辦,我給那哥們打個電話!”
方若兮想了想點了點頭,“這邊咱們找周導介紹一個靠譜的律師,讓他查一下耿斌當年的案底,看看能不能翻案。”
鄒榮正要打電話,突然想起什麼,緊急‘剎車’,“不對,這話題不對啊,之前咱們聊的不是這個啊!”
他用手抹了把臉,無語地對方若兮道:“若兮啊,咱們這邊剃頭挑子一邊熱,耿斌那邊呢?”
“他拒不配合咱們還能‘強搶民男’,按頭讓他錄歌不成?”
方若兮看了看錶,起身道:“耿斌這邊我去說服。”
說完,她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去找耿斌。”
……
冬天的天黑的越來越早了。
六點就看不見太陽了。
司機把方若兮送到城郊的小巷子口。
她推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