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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反倒是難辦

過了幾年後,青官渡偶然得知,那女子早有身孕。

可待青官渡登門拜訪之時,方才知曉,原來那女子三年前便已病死,只留下一子。

此時雖悔,可也為時已晚,青官渡想要認子,又遭其拒絕,並且甚是痛恨青官渡。

往後這些年,那孩子長大成人,又結婚生子。

青官渡年年想去掃墓,可年年都被拎著鋤頭趕了出去。

就連青安,青武過去掃墓都不讓掃。

久而久之,這件事便成了青官渡的遺憾,那女子也是青官渡這一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

“竟還有這般事……”。

聽二人將來龍去脈講清楚,張觀山呢喃自語,眉頭微微皺起。

若青官渡的遺願,是讓他幫他殺仇家,妖魔之流,縱使再難殺,那他也二話不說,提著刀就去了。

但處理這種陳芝麻爛谷的事,反倒是難辦。

青安,青武兩兄弟過去,都被人給趕了出去,換做他過去,估計結果也一樣。

至於把青官渡,葬到那女子墓旁,這事更是難上加難。

莫不是要他亮出鎮妖司,武陵校尉的身份,強行把青官渡埋在女子墓旁?

這也有些不妥,估計他走後,那戶人家能連夜,把青官渡的棺材給掘出來,一把火燒成灰。

“張校尉,八天後,便是去給師孃掃墓的日子”。

適時,青安小聲說了一句,每年這段時間,青官渡都會坐在門樓前,一坐就是一天,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所以他們兩兄弟,對這個日子記得很清楚。

“要不趁這幾日,我們晚上悄悄過去,把我師父埋在師孃墓旁?”。

青安,青武二人躍躍欲試,他們很清楚,明著來肯定不行,想要完成青官渡的遺願,只能是暗著來。

在此之前,他們就設想過,等青官渡死了,不辦喪事,半夜悄悄埋到梨春山。

“活著的時候憋屈,死了也這麼憋屈?”。

張觀山搖了搖頭,青官渡因他而死,若是這般草草了事,那他自覺頗為對不起青官渡。

“待八天後,你們二人隨我去一趟,青老可不單單是想葬在梨春山,而是想讓那戶人家認祖歸宗”。

此話一出,青安,青武兩兄弟猶如醍醐灌頂。

他們二人的名字,雖也是青官渡起的,可真要論起來,只是師徒關係。

若那戶人家改姓,青官渡便不算絕戶。

“不管那戶人家有什麼要求,只要肯改姓,我們兄弟二人皆應下來!”。

青安,青武攥緊拳頭,眼神堅定,師父與師傅,雖只有一字之差,可卻是兩個含義。

青官渡尚在時,是真把他們二人視如己出。

時間一晃,過了數日。

自鹿滄名身死的訊息傳開後,整個雲州城掛滿了白陵,每日前來給鹿滄名弔唁的百姓不曾斷過。

鹿滄名的家眷,雖只有鹿佳音一人,可雲州城卻有上千百姓頭纏白巾。

撇去勾結妖魔道人不說,鹿滄名在雲州當知州這些年,當真是算是個好官。

“鹿知州死的可惜”。

“是啊,我倒覺得,並非死於妖魔道人之手,只是不知因何而死”。

“如何死的,恐怕只有那張校尉知曉”。

知州府門前,數個武人從府中弔唁完走出,中間是一個身寬體胖,滿臉橫肉的男子。

“死的確實可惜”。

王裂山嘀咕一聲,回首看一眼,靈堂之後,鹿佳音身著白衣,紅著眼眶,著實是我見猶憐。

“鹿知州這麼一死,剩下鹿姑娘可怎麼活”。

說著,王裂山吞嚥下口水,眼底閃過覬覦的神色。

在此之前,他只聽聞鹿滄名有一女,長得貌若天仙,通曉琴棋書畫,卻不曾親眼見過,此次一見,可謂是驚為天人,心癢難耐。

“館主,要我說,不如你多幫襯一下?”。

“去去去,這話怎能這般說!”。

王裂山兩眼一瞪,大手一揮,拍的那人捂著腦袋“哎呦”一聲,呲牙咧嘴的喊疼。

“此事可急不來,怎麼也得等個十天半個月”。

“還是館主想的周到!”。

有百姓聽見這話,不由怒瞪王裂山,可卻礙於其勢力,敢怒不敢言。

忽而,王裂山身旁有一人面色一滯,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