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裂山敢肯定,只要他說錯一句話,張觀山便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張校尉定是聽錯了……小的……怎敢議論鹿姑娘”。
王裂山神情驚悚,說話斷斷續續,嘴唇直打哆嗦。
這短短几息,他半邊身子已沒了知覺,臉憋的發紫,若是再這樣下去,右胳膊就別想要了。
“王裂山,你這話可是在說,某家錯怪你了!”。
張觀山兩眼微眯,五指猶如鐵鉤,深深陷入肉裡,勁力一抖,“噼裡啪啦~”王裂山渾身,如同炒豆子一般直響。
“啊!!”。
王裂山瞳孔睜大,猛的慘叫一聲,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撲通~”一聲,王裂山跪在地上,聲音驚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
“張校尉,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您大人有大量,今日就饒我一命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滿月的孩子……”。
這一幕,看的其背後幾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某家可不是嗜殺的瘋子”。
張觀山眼神鄙夷,右手一用力,將王裂山給提了起來。
若非此地乃知州府前,百姓都圍了過來,他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王裂山。
“下次若讓某家聽見,你再敢亂說,便絕不饒你!”。
“多謝張校尉開恩!多謝張校尉開恩!!”。王裂山捂著右肩,說完之後,趕忙帶人離開此地,雖說身寬體胖,可跑去來一點不慢。
“張大人,這般就放過那王胖子了?”。
青安瞥了眼王裂山狼狽而逃的背影,眉頭緊皺成川字。
他在雲州城待了這麼多年,只聽到過有人罵這王裂山貪得無厭,就連乞丐碗裡的銅板都惦記。
“你小子,真把鎮妖司的校尉當土匪了?”。
張觀山默默搖了搖頭,大乾鐵律,殺人償命,當然了,這條只針對尋常百姓。
可就算是鎮妖司的校尉,光天化日之下,殺一個玉經境武者,事後也有不小的麻煩。
“就是,就算真想殺那王胖子,背地裡殺了豈不更容易!”。
忽而,青武說了這麼一句話,使得張觀山不由眉頭一挑,抬首就是一巴掌,拍在青武腦袋上,疼的後者呲牙咧嘴。
“這話不能明著說!”。
青武眼神鬱悶,揉著腦袋應了一聲,他敢肯定,張觀山肯定幹過這事,若不然打他幹什麼。
“京畿鎮妖司,武陵校尉前來弔唁~~!”。
“雲州城,青安,青武前來弔唁~~!”。
這個世界辦白事,跟前世頗為相像,遞上黃紙,拜過靈堂之後便算弔唁。
靈堂後,鹿佳音心中一動,微微抬首看去,見張觀山立於一丈外。
“鹿姑娘,鹿知州雖死,可日後若有人敢欺負你,只消一封書信,縱使千里遠,某家亦會提刀相助!”。
張觀山聲音雖不大,可卻清晰傳入知州府每個人的耳朵裡,如雷貫耳。
聽聞此言,鹿佳音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看著張觀山沉默幾息,最終神情落寞的點了點頭。
“多謝張校尉”。
“鹿姑娘,告辭!”。
言罷,在知州府眾人的視線裡,張觀山領著青安,青武二人離開。
“這張校尉說這話,可是想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你這倒是說反了,那張校尉本性可並不壞,說這話乃是讓他人不敢趁人之危!”。
“細想近些時日,這張校尉又曾做錯過何事,錯殺過一人?一切不過妖魔作亂罷了!”。
時至今日,方有百姓搖頭嘆氣,可更多的百姓,反倒是覺得張觀山早就該走了,若不然,鹿滄名豈能死了?
……
“張大人,依我看,鹿姑娘可不差,大戶人家出身”。
“這般漂亮的女子,整個雲州都找不出幾個”。
出了知州府後,青安,青武跟在張觀山身後,小聲的說著。
可下一刻,張觀山只是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便嚇得二人縮了縮脖子,閉口不言。
“你們先回去”。
張觀山暗自搖頭,趁人之危這種事,他可幹不出來,若不然,他跟王裂山之流有何區別?
“張大人,你要去做何事?”。
“見城隍”。
話音剛落,張觀山腳下一踏,一陣微風閃過,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二人在原地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