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件事。
對於鄧安紹給的硬釘子,她只當沒看見。
“這些年多謝你們對舒昂的照顧,以前見到你們的時候還像小豆丁,現在個子一竄,都這麼大的人了。”
“澤行還沒回來呢?”
周緒寧看了一眼鄧安紹,見他沒什麼反應接了話茬:“澤行不是去接孟阿姨了嘛,孟姨說您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給您帶了不少東西,澤行覺得他媽事兒,又覺得你們姐倆好不容易聚一次,就乾脆自己出去收拾了,然後帶阿姨過來。”
鄧沛頤瞭然地點點頭,面上透出幾分欣喜:“她在電話裡也沒說帶東西,都多熟的人了。澤澤也還好吧?”
“都好,澤澤還在上學呢。澤行在部隊,京四。”周緒寧說道。
“這個我知道,當時你們孟姨就跟我說了,是好地方,也沒有那麼遠,離家近。”
周緒寧笑了笑,點了點頭。
鄧安紹眸色沉了幾分,直言不諱:“蔣恪寧已經調回來了,七月就到國安了。”
“嗯,我知道。”鄧沛頤依舊笑著。
沒過一會,穆澤行帶著她媽媽進了包廂。
“別看了,看什麼呢?”彭方遲拉了拉林舒昂,兩人這頓飯算是吃得超乎尋常的慢,臨走的時候正好看見穆澤行帶著他媽媽進來,林舒昂看了好幾眼,拉著彭方遲在一邊,沒讓他們看見。
只是穆澤行走到迴廊的時候往裡面望了一眼,沒看見人。
“那不是穆澤行他媽媽嗎?”彭方遲腦袋沒轉過彎來,“怎麼你哥和周緒寧也在啊,看著還有點隆重,你家沒通知你?”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林舒昂。
林舒昂把偌大黑超往臉上一掛,一副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讓彭方遲都有點發怵,“噯——”
林舒昂搖了搖頭:“跟咱們沒關係,回吧?”
彭方遲不知道內情,總覺得裡面有什麼事,琢磨了半天都沒琢磨出來,直覺跟林舒昂有關。
她小心翼翼:“是蔣恪寧出了什麼事嘛?”
她聽說蔣恪寧回了延邊,但是回家的時候爸爸卻說有點麻煩,沒有想的那麼簡單,彭方遲聽的懵懂,今天看見這樣的陣仗就回想了起來,心裡急的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林舒昂失笑,拉著彭方遲的手晃了晃:“沒什麼,不是恪寧,恪寧很好,也會回來,是一點兒別的事。”
彭方遲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明月逐之
過了五月天就熱, 在那邊的小公寓沒有在家方便,t鄧安紹把林舒昂叫回了家,每天晚上下了班回家做飯。
偶爾彭方遲過來蹭蹭飯。
她覺得林家氛圍有點不對勁,但她又想不通理不清。
鵝黃色的落地窗簾拉上了大半, 只有瑣碎陽光能夠透進來, 房門緊閉, 林舒昂和彭方遲並排躺在床上。
倆人穿著兩套類似的短褲和短t, 一個長髮一個短髮,乍一看像雙胞胎。
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冰鎮西瓜,裡面還有碎冰塊, 蹭蹭蹭往上冒著冷氣。
林舒昂閉著眼睛, 手在床上摸索著,摸到了一個手機,動作熟練地開啟然後再開啟微信頁面, 點進聊天對話方塊裡,清一色綠色長條, 一個白的都沒有。
她鼻腔哼出一氣, 手倏地脫了力, 手機砸在席夢思軟墊大床上,蹦躂兩下,又落了下來。
彭方遲踹了踹腳,翻了個面繼續躺著,臉埋在嗯枕頭裡:“蔣恪寧還沒回訊息呢?”
“可不唄, 收了手機沒法兒玩。”一進部隊手機那些通訊裝置就上交了,那個周倒是有發的時間, 但是還得好幾天呢。
眼見著快六月了,天氣越來越熱, 家裡的空調都開了好幾天了。
鄧安紹的狐朋狗友不知道是哪位,十分好心地空運了不少甘美西瓜送他,鄧安紹很少吃水果,基本上都便宜了林舒昂。
她上次去博物館的時候還給安鴻和李姐她們帶了一點兒。
“快回來了吧?”彭方遲問道。
“快了吧。”林舒昂把眼罩往自己眼上一蒙,用腳丫子輕輕踢了踢彭方遲:“去把窗簾拉上。”
“憑什麼是我?”彭方遲咬牙切齒,忿忿不平,腦袋埋在枕頭裡不肯動。
林舒昂又蹭了蹭她,“能者多勞——”拖著腔調哄著她,彭方遲騰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眯著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拳打腳踢一套軍體拳之後麻溜地拉上了窗簾,往床上挺屍倒頭就是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