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喜是悲。
裴淮年顯然也想到車上的火熱,眼裡捲起深藍色的浪花,他扣住陶家舶的後腦勺拉低,一口咬在他的側頸,陶家舶用力拽開他棕色的微卷發。
裴淮年將臉埋在他脖頸處,親暱的左右輕蹭,他們保持著一個不舒服的姿勢,但誰都沒有先離開。
裴淮年用中文道歉:“抱歉,陶,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然後他又給自己的貪得無厭找了一個理由,“i a too thirsty”。(太渴望你了)
陶家舶:…這5年的戲劇課,反派演員根本沒落!
他深吸一口氣,不看裴淮年某種帶有明顯少兒不宜的眼神,抬手指著某處,說:“洗澡的時候你可以喝個夠”。
裴淮年沒找到吹風機,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一向莊重而穿著肅穆的威廉先生,平時大多穿的是深色系,偶爾穿一些不一樣的顏色,俊美非常。
他穿著陶家舶的墨綠色真絲睡衣,肩膀處稍微擁擠了些,妥帖的布料包裹著勾勒明顯的肌肉群。
墨綠色穿在白面板上更襯膚色,配上他的藍眼睛
陶家舶清了清嗓子,說:“吹風機在左邊櫃子裡”。
裴淮年顧不上吹頭髮,他往客廳中央走,面對玄關的一整面牆沒有電視和掛畫,用幾個檀木隔板,做出整面的藝術設計。
其上放著六艘船,準確地說,是五艘完工的手工船和一艘半成品。陶家舶見裴淮年猶如欣賞一副拍賣會藏品一般盯著自己的手工船,有些不好意思,說:“看什麼看,你不都見過?”
“有5年沒看見了”,裴淮年眼睛放在船上,輕聲地回答。
親都親了,心意再也藏不住了,陶家舶知道5年前的話題是逃不過去的,於是他先起頭,說:“其實我沒有想到,你最後會特意把這5艘船給我”。
說到這裡,他強迫自己不去看裴淮年。
從後面看,他的墨綠色睡衣將背肌曲線完美地襯托出來,臀部俊俏,肩線平直,順延往上是修長的脖頸
陶家舶非常清楚這些部位的手感如何,一小時前,他的手掌在這些地方流連忘返。
他不是沒有猜過裴淮年當時的動機,無非是一次心軟的施捨。而陶家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和多餘傢俱的公寓裡,專門為這6艘船打造出一面牆,就能知道這些船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論裴淮年的初衷是什麼原因,陶家舶心裡都是感激的。
他將這份感謝說出來,心裡鬆了口氣,這時裴淮年的視線終於從牆上挪到陶家舶臉上。
他說:“well,tao,你帶著我的禮物離開,就像我陪你一起回到中國。每次這樣想起來,威士忌會變得非常順滑”。
陶家舶:“嗯,還是要謝什麼?什麼你的禮物?這是我的手工船!每一個零件都是我做的!”
感激?他感激個屁,原來裴淮年好心將這些船送還給自己,還是為了他那該死的,仍然沒有改變的佔有慾。
裴淮年將手裡的毛巾扔在沙發上,獨自坐下來,他雙手攤在腿側,背靠著黑色小羊皮沙發靠墊,渾身都帶著鬆弛的愜意,說:“陶,你忘了,這些船被你賣掉以後是我買下來,然後轉送給你”。
陶家舶:萬惡的資本主義,趁人病要人命。
用別人的辛苦付出給自己添嫁衣!
他這麼想著,兇巴巴地等著裴淮年。
裴淮年在陶家舶的房子裡,自在的猶如主人一般,對他招手說:“過來”。
陶家舶也洗了澡,換了一身黑色的睡袍,帶子鬆鬆垮垮地系在腰間,坐下來的時候劃開一片。
裴淮年眼眸的神色由淺轉深,他探身將陶家舶拉過來,對方很警覺:“你別亂來啊我警告你”。
裴淮年用手指撩開左前的衣襟,讓那片小圖案徹底暴露在自己的眼中。
咆哮的棕熊被保護得很好,顏色絲毫不褪,他記得陶家舶離開之前這裡被自己劃傷了。他不知道陶家舶回國以後怎麼處理的,但看起來這麼多年,他把這印記保護得很好。
想到這裡,莊園主很滿意,俯身親吻棕熊,單手扣住陶家舶的後腰。
陶家舶就知道這英國佬一直覬覦自己身上這個紋身,他咬牙切齒地往後躲,“你這麼喜歡自己紋一個啊,總親我的幹什麼?別親了你還敢咬?”
裴淮年起身,眷戀的最後看了一眼紋身,抬眼對陶家舶說:“這是你送我的禮物,我最喜歡的禮物”。
用你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