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辱的少年,他?愈發沉穩、臨危不崩、冷若冰霜,在名利場上甚至可以隻手?遮天?。
這?並不輕鬆,一路以來,他?經歷了太多。
用很多,換了很多。
從小相伴著長大,姜晚笙最清楚他?的得失,也很輕易且清晰地看到他?周身圍繞的那圈孤獨與落寞。
只有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看見自己那些不堪過去時,才能顯露出的心緒。
姜晚笙喉嚨間突然湧上一股酸澀,她順著微風的窸窣聲,悄悄嚥下一點苦楚。
下一刻,風聲也將祁琛的嗓音,輕柔地攜至她的耳邊。
她聽到他?說:
——“爸媽,她來了。”
姜晚笙快速地眨了眨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心底那股酥麻已經爬滿四肢百骸。
澀然地吸了下鼻尖,花香撲在嗅覺,她忽然瞭然剛才老人遞來的那束花的用途。
姜晚笙沒猶豫,走上前,蹲下身,將蘊含新?生?的鮮花輕輕放在墓碑前方。
視線落在虛空中。
她用幾不可察的聲線低語道?:“叔叔阿姨,我是姜晚笙。祁琛他?……過得很好,你們放心。”
她的指尖滑過花瓣,餘光也隨之看向旁邊。發現墓碑邊側放滿了花束,和她剛剛手?上拿的那捧樣式一模一樣,只是被特意做成了乾花,似乎是為了儲存更?久。
加上最新?的這?束,一共五束,紙袋最外側都彆著一張白色卡片。
驕陽明朗,盛夏熱烈。
姜晚笙得以看清卡片上的落筆,張張寫著:
[姜可可送上,以家屬的名義。]
姜晚笙眼眸凝定,她盯著卡片,畫面逐漸失焦。
字跡隨性?,遒勁有力。
她認得出,那是祁琛的筆跡。
……
從小徑返回到車上的那段路,兩人不約而同陷入安靜。
姜晚笙主動牽緊祁琛的手?,她邊走邊垂眼盯著地上的蒲公英,心不在焉。
差點走進水坑裡,祁琛扯著她的手?腕才沒有溼了鞋襪。他?看出她的不對勁,開口問:“怎麼了?”
姜晚笙回神,她搖搖頭?又點點頭?,目光透出些許恍惚,半晌後才說出一句欲蓋彌彰的:“沒事。”
祁琛低頭?看她,沒說話。
有時候一些沉默能夠讓人想清楚許多事。
姜晚笙忽然間不想再裝無事發生?,昨晚的吻是真實的,剛才的花束是真實的,此時此刻手?心裡他?的溫